“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世上哪儿有什么神神鬼鬼,我…………我不怕!我不怕!…………”
姚纤秀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揉捏着终于解麻了的腿脚,一瘸一拐的试着往殿门外走。
“哎…………这样度日真是好艰难呐!我一个初来乍到,在皇宫里又没什么依靠的人今后可怎么办呢?”
她走到了门口的大红柱子边,越想越感到难过,不由得靠着柱子伤心欲绝。
“难道我只有靠柱子!靠柱子!靠柱子的命了吗?我对麟王一片真心,为何换来的却是他的漠视和抛弃?他宁愿大婚之日去坐牢,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而我新婚燕尔却只能住在冷宫里残喘度日,缺吃少穿就算了,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冷漠薄情?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呀!我为了他付出了清白之身和闺阁清誉,还跟母亲大人亲闹翻了,可是他为什么还是对我那么的铁石心肠?为什么对我那么绝情?”
她哭着嗷嗷作呕,头一直大红柱子上擂的咚咚直响,不一会儿就撞破了皮渗出了血。
“哎呀!我的好妹妹呀!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如此作践自己呀?”
这时,一双鲜红艳丽的花绘指尖关切地向她伸了过来,一个矫情娇脆的声音刺激了她的耳膜。
“呃?………………”
她忽然打住了嚎啕大哭的冲动,匆忙地擦干泪,抬眼看向对她关心问候的人。
“嗯?夏郡主,你…………你怎么来啦?”
姚纤秀显得尤为拘谨,同时她故意抑制着眸底里汹涌的悲伤。
“你为何如此悲伤呢?有什么难处吗?”
夏如嫣上前一步,亲切的拉过她的手,眼里渐渐溢出同情的泪花。
“没…………没什么!”
她说着失落的抽回了手。
“嗌…………你可千万别憋在心里,你初来乍到对宫里又不熟,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千万别逞强呀!”
夏如嫣心疼的伸手抚着她额际的发丝,脸上溢满了一片惴惴不安的关切。
怎奈实在拗不过门外求见之人的再三催促。
“求见?”
瀛王凝眉紧蹙,一时有些诧异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让他进来吧!”
“是!”
书童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被叫住了。
“嗌…………求见之人是男是女?”
瀛王继续逗弄着鸟笼里的鹦鹉,脸上仍是带着笑意。
“回太子,来人自称王妃,说是前来求见有要事相商!”
书童有些尴尬的回话道。
“哦…………”
瀛王明显更诧异了,但随即点头默许。
“好吧!那你去忙吧!”
“是!”
“嗌……念远等等!记得沏壶茶来!”
“是!”
不一会儿,那门外之人便进了门。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噢?!原来是你呀!”
瀛王淡漠的眼神从面前人的身上扫视了一眼,语气却显得有些不屑。
“正是妾身!”
姚纤秀的脸一片梨花带雨刚过晴的凄凉之色。
“不知弟妹今日求见于我有何贵干呀?”
他抬手又是一口酒下喉,神情里暗暗地潜藏着几分得色。
“此次前来,妾身除了要向太子殿下请安之外,也是要亲自答谢殿下不责之恩,还望殿下海涵呀!”
她端着手,硬生生从一脸的憔悴落寞里挤出半丝干巴巴的笑来。
“弟妹何出此言啊!本王几时有过责怪之意?为何责怪呢?这话说来可奇了!呵呵…………”
瀛王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酒樽,常以茶道素雅为格调的他,今日却偏爱起了酒樽之乐。
“求殿下救救麟王吧!如果麟王可以平安脱困,妾身即便是掏心挖肺也万死不辞啊!”
说着,她“噗通”一下,跪在了瀛王的脚下。
“噢……原来是为了麟王的事呀!麟王在你心里真有那么重要吗?”
他汲了一口酒,狡黠的探问。
“麟王是妾身夫君呀!没了他妾身实在活不下去呀!”
闻言瀛王却忽然笑了,又拿起一个酒樽斟上一杯递到她面前。
一瞬间,她就又被惊的差点跳了起来,然而尽管门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混合着众人的嘈杂声,可她却明显在心里感到了隐隐地不安。
随即,她慌不择路的跑出去开了门,门才刚打开就看见姜贵妃的大丫头身边跟着两个小丫鬟以及其它几个帮事的小斯。
“你…………你们终于来啦?我…………我有事要找你们说啊!”
经过昨夜那一番惊魂夺魄的所见所闻,她已经慌乱的泣不成声,几近虚脱的身形和憔悴不堪的面容令她看起来犹如下人房里的粗使婆子,哪里还有半分皇宫内苑的主子贵气。
“姜贵妃那里一早就接到下人的禀报,说是您的院阁里有人惨死,原想是下人们造谣生事的虚言,岂料确实所传不假,贵妃派遣我等前来处理,您作为这里的主子必应去给个解释,有劳您了!”
“可是我………………”
“嗌…………麟王妃您初来乍到,在皇宫内苑里可比不得侯王府,您可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说话呦!”
那姜贵妃身边的大丫头瞬时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叮嘱她。
姚纤秀原是想把昨晚的所见所闻一吐为快,不过她又转念思量:我现在一无靠山,二无根基,即使我看到的事情是真的,要是贸然前去御前说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万一给定个欺君之罪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