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都市现代>楚巫>160.番外四
都不会有如此细致入微的布景道具。这简直就像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另一个时代。

莫非自己溺水后出现了幻觉?还是昏迷未醒,一梦黄粱?心中的疑惑和绝望与日俱增,直到灵九簪再次出现在面前。

坚硬的乌木硌在掌心,隐隐生痛。楚子苓咬紧了牙关,这不是梦,不是幻觉。簪子还在,她还活着!

正在此时,车驾猛然一顿,停了下来。因为骤停,车内众人稳不住身形,一阵东倒西歪,案上摆放的东西也跌落大半。伯弥讶异的挪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兵士和隶人们已经围到了路边,像在防备什么。出什么事了?

伯弥没有看清外面的情形,楚子苓却抬起了头,抽了抽鼻。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血腥气。不由自主站起身,楚子苓挑帘下车,大步向路边走去。

伯弥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阿姊!”边喊,伯弥边急急追了出去,连步态都不顾得了。难道那女子想要趁乱逃走?她可担不起这等干系!

然而赶了几步,一阵腥臭味迎面扑来,当看清面前情形后,伯弥面上一白,僵在原地。只见几步开外,殷红遍地,隐隐还能看到散落的肚肠和残肢。

伯弥出身虽然不高,却也是养在深宅中的,哪里见过这个?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以袖掩鼻。然而前面女子并未停步,走的反而更快了,大步踏入血污之中。

给小儿推拿,讲究颇多,不过楚子苓原先跟着祖父治疗过不少例幼儿痫症,手法极为熟练。先然许惟坐定,先振按四方,点百会风府,随后推胸揉肋,清肝经,振脾经。一套下来时间不短,小病人倒也乖巧,不哭不闹,顺顺利利做完了疗程。之后还要配合针灸和服药,恐怕也只能先开些简单方子。

楚子苓心中默默思量,回头却怔了怔:“其他人呢?”

只见屋里一个闲人都没有,田恒还坐在门口,一副护卫模样。难怪这么安静,病人家属也不怕医生手法不对,出个医疗事故?

早料到了这女人心思单纯,田恒哼了一声,起身拉开了门扉。许偃也等了一段时间了,见门开了,赶忙进屋。一眼就见爱子已经能自己坐起身了,更是险些老泪纵横。

“吾儿这是大好了?”许偃几步来到榻边,看看儿子神色仍不大好,不由忐忑问道。

“还要推拿服药。”楚子苓没让许惟起身,又让他躺下。烧还没退,还要物理降温。简单吩咐了几句,她也在床边坐下,准备继续护理。

见巫医亲力亲为,许偃更是安心,少不得说了些溢美之辞,又命仆从好生伺候,才退出了房门。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拂袖而去的巫齿,也是一阵头痛。毕竟巫齿乃私巫,家中还有不少事赖他打点,总不能因为爱子,就彻底得罪一个大巫。许偃无奈,又整整衣袍,前去给巫齿赔罪,连带谢他的指点之恩。

楚子苓一直守在病人身边,等热度稍退时,屋里已经没什么闲杂人等了。她沉吟片刻,突然对田恒道:“那老者,叫什么?”

她说的含混,但是田恒一听就懂,不由挑了挑眉:“你是说那私巫?他唤作巫齿。”

许府私巫的名讳都没记住,这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吗?

楚子苓心中却咯噔一声:“你叫我什么?”

这下田恒也有些莫名了:“自是叫巫苓。怎么问这个?”

就算是楚子苓,此刻也听出了两个名字,第一个字的发音是相同的。她原本还以为田恒叫的是“子苓”,看来不是。那这个音,代表了什么?

胸中涌起一阵寒意,楚子苓干巴巴道:“把‘巫苓’两字写给我看。”

怎么突然要求这个?见巫苓神色不对,田恒也不多问,飞快的写下了两字。看着那个跟“巫”字颇为相似,如同十字交叠的字形,楚子苓闭了闭目:“他们说的‘医’,要如何写?”

手指一起一落,划在地上的,很快又显出一字。不是她想想中的“醫”,而是个由“殹”和“巫”组成的字,是“毉”。原来此刻根本就没有医生存在,有的只是巫医。那些敬畏和礼遇,并非因她是个神医,而是人们畏惧她的“法术”,视她为“女巫”罢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代?难道给晋景公治病的医缓,和那句“病入膏肓”还没出现吗?扁鹊呢?秦越人呢?先秦时代,几个得见史册的著名病例发生了吗?这一刻,楚子苓简直不知该如何应对。她跟别人说,自己是个医生,不是巫婆,会有人听吗?又能听懂吗?

“巫苓!”田恒紧张了起来,“可是巫齿暗中咒你?”

难道是那老货嫉妒巫苓才能,私底下使坏?别的他都能防,巫咒却不能。许氏本就有巫,不该请巫苓来的!

楚子苓摇了摇头,呆坐半晌,突然问道:“楚王,是谁?”

她不能不问。所知的根基被彻底动摇,她要重新找到一个锚点,确定自己所在才行。可是楚国她记得几个君王?或者说,这还是她所知的那个先秦吗?

被问的一愣,田恒道:“楚王就是楚王啊,应当名……旅?”

不论是春秋还是战国,楚国的实力都不差,也有留名史册的君王。然而听到田恒的回答,楚子苓就觉不对。史册里记载的,似乎都是诸侯的谥号?楚王还没死,的确只有名,可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诸侯的姓名?

“那……他都做过什么?郑国、宋国都要交质,楚国当极强才是!”楚子苓又道。可是这能问出个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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