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石仔细观察着这里每一个人,发现刚才没有吃到面包的人,一直蹲在墙角。
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墙角一个个小洞,凌石搞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弄什么,刚想问身边的小男孩,发现小男孩也跑到一边,蹲在墙角等待着什么。
“嘘!”小男孩见凌石想要说话,便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不久,一个尖尖的脑袋,两只浑圆且贼溜溜的眼睛的小家伙来到洞口,只见它左顾右看了一会儿,然后朝刚才那些人争夺的面包屑跑去。
一时间数十只老鼠争夺着那些面包屑,然后后面追逐着一帮没有吃到面包的人。
这样,老鼠争夺面包屑,人追逐那些老鼠。
凌石嘴巴微微张大,想不到这些没有抢到吃的人,竟然等待着这些老鼠出现,然后打算吃这些老鼠。
果然!
那些老鼠出现数十分钟左右,一些存活的老鼠便又钻回了洞穴,而那些逮着老鼠的人,一个个撕咬着手里的老鼠,血淋淋地咀嚼着。
这血腥的一幕,让凌石差点吐了出来。
“你要不要来点?”小男孩手里也拎着一个小小的老鼠,
看着那在眼前不停晃动,还缺一只腿的老鼠,凌石感觉嗓子里一痒,胃里一阵翻腾。
凌石对小男孩摆了摆手,示意让他拿走,离的远一些。
吐出一口苦水,凌石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个个都人手一只老鼠捧在手里,茹毛饮血,简直是原始人一样。
这还是高度明的华夏吗?
怎么还有这么一幕?这是人类的耻辱,还是华夏的耻辱呢?
都不好说,也许这个世界每个角落都有可能出现这一幕,只是存在的形式不一样。光明需要黑暗衬托,黑暗需要光明照耀。
那一幕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才恢复平静。
夜幕已经降临,一天没有吃东西的凌石,实在有些抗不住。
那个每天需要大量食物的胃,现在突然没有了食物的填充,有些发酸。
怎么办?是偷偷补充点食物?还是忍一忍?
要是东西吃下去,他的身体自动将那体内的毒排出体外了,那样的话,他来这里的意义失去了。
不行!
凌石摇了摇头,意志坚定地暗暗对自己说:坚持住,坚持住,睡着了不饿了。
这样昏昏沉沉,他睡了过去。
第二天,凌石被一阵吵杂的叫喊声给吵醒了。
“都给我滚起来,现在检查身体,男的靠左,女的靠右。”
一帮全副武装,一身白大褂的医生们被手握钢枪的士兵保护着,进入这d隔离区。
其一个娇柔的身材,白大褂几乎垂挂至地面,眼睛四处寻找着什么。
在教室的角落里,凌石抓住小男孩的手,问道:“这是?”
“啊!”小男孩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尖叫了起来。
原来经过一夜的扩散,那毒已经侵入凌石的每一根血管之。
在没有防抗的情况下,那毒已经肆无忌惮地破坏着凌石的血脉和ròu_tǐ。
现在的他可以说,一脸乌黑,而且嗓子沙哑。
他的样子,把小男孩吓的不轻。
“噢!还是保持点距离,免得传给你。”凌石发出沙哑的嗓音。
而此时,站在凌石对面的那个身影,看到了这一幕。
她一手捂着嘴巴,克制着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只是感情犹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身影,尽管被白大褂和防护装备包裹着,凌石还是认出了她——寒香。
跨出一步,他又停下了脚步,举起手朝她挥了挥手,然后又摆了摆。
发出沙哑的声音:“回去吧!这里危险。”
可是寒香哪里肯听,她奋不顾身地朝凌石扑过去,眼看要进入那个温暖的怀抱。
凌石一个侧身,寒香扑了个空。
“寒香!回来!”寒冰发出严厉的声音。
他也看到凌石的脸色,再加他那沙哑的声音,很确定凌石已经传染了瘟疫,而且已经严重起来了。
原本想冲过去拉住寒香的沈听到寒冰的话,马停下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先是一愣,然后脸布满了笑容:这个家伙,这不是找死吗?这样也好,省的费劲。一个乡巴佬,死死了吧。
于是沈挥了挥手对身后的士兵喊道:“把他送到c隔离区。”
几个真枪实弹的士兵朝凌石走了过去。
看来离目标又进了一步,凌石心宽慰道。看着那一个个抬出去的尸体,凌石心有些无奈。
难道昨天夜里在自己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么多的人死去?
见凌石一副不解的眼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男孩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在这d隔离区死去的,往往不是饿死的,是相互争抢食物打斗致死的。这样事情,每天都会发生。”
死亡这种事情,从一个十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还显得那么平常,这不得不让凌石感到害怕。
这是麻木,这是认命。
只有经历过非同寻常的事情,才会有这份麻木和认命,他还是个孩子呀!
“等一下。”寒香不甘心地朝凌石一步一步走近。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凌石这样主动让瘟疫吞噬,他会没有命的。
“嚓嚓!”几把钢枪黑漆漆的q口直接对着寒香,不让她靠近一步。
可是寒香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她两只手抓住那漆黑的钢枪,想要强行靠近凌石。
只是那钢铁一般的人墙,她无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