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舱?”
“嗯,逃生舱。”
“哦……小郑,逃生舱。”王全然叫了女秘书过来。
女秘书已经拿着晶体板走过来了,她看了一下后笑着道:“二位不用担心,逃生舱还在原来的地方,只要你们回到既定轨道就一定能找到它,另外,这里还有具体的坐标。”
晶体板递到了闫思辰手上。
闫思辰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好的,多谢。”
“不客气。”
……
又过了十几分钟,飞船准备完毕了。
进入飞船的五人简单的分配了工作任务后就坐了下来。
坐下后的五人都很沉默,看来这次经历对于他们来说都太过震撼和难以释怀了。
明明印象中好像才离开这里不久,却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苏晚霞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
重返宇宙的过程和当初他们误闯超越者领域时有些类似。
那些奇怪的风再次喧嚣起来时,周遭的空间就像是沙画一样被吹散开来。
褚晓明负责操控飞船,沈一诺从旁辅助。
苏晚霞坐在褚晓明身后的位置,他见证了这无比震撼的一幕。
远方天际那些巨大的十字架一样的神秘建筑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探索,或许此生此世他们都再没有机会踏足这样一片神秘的领域。
这段时间里,苏晚霞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就是有关科学与神学之间的关联问题。
从小接受科学思想教育的苏晚霞对神学一直不甚感冒,在他的潜意识中,神学是想象力,不是具体科学,它可以被称之为艺术,却无法影响现实。
可现在,苏晚霞忽然觉得……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而这种神拥有的力量也是凡人无法与之抗衡,甚至无法理解的,但这并不能说明神就是不科学的。
客观得体的说法应该是,我们所掌握的科学是极为有限的,但我们不能将自己尚未能理解和运用的力量归类到“不科学”里,甚至自欺欺人。
这一瞬间,苏晚霞就像那只在靶子上发现了牛仔用左轮枪留下的弹孔的蚂蚁突然开了窍,他过去的认知里。
这弹孔就是他所认知的宇宙观里的黑洞,是足以吞噬一切的终结所在。
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认知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与想象力并行的。
现实在此刻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这么说会不会有些过分?人类真的就是一只错把弹孔当做黑洞的渺小且无知的蚂蚁吗?
当然不是。
苏晚霞也不这么认为。
但他的想象力被解放之后,他忽然意识到。
想象力所创造的世界就一定是假的吗?
又或者说……我们的大脑凭借各种各种器官接受的神经元刺激生成的意识所描绘的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让苏晚霞不禁想到了苏氏企业曾经在世界科学发展创新大会上展示一项突破人伦道德底线的划时代造物原型,一台可以说是颠覆了人类与世界产生认知与沟通的现有既定概念的不道德的机器。
同时也是一台可以让植物人或者一些身体存在无法被医治注定死亡的人重获“新生”的设备。
一台可以充分放飞你的想象力的设备。
这台设备被展示出来的时候,设备中已经存放了一个志愿者的大脑。
在外部神经元刺激和供给系统的辅助下,这名身患绝症的志愿者进入了“死后”的世界。
一片完全由外部的神经元刺激为他勾勒,帮助他充分利用他的想象力建立的一个可能在我们看来是完全“虚拟”的世界。
通过思维映射,现场记者转播了这个地球上第一个活在“楚门世界”里的男人的一个早上。
在那由美好记忆构建的美梦里,他与家人共进早餐,并在用餐后乘车前往他理想中的工作地,一片一望无际的绿野。
虽然这项技术的核心和虚拟现实技术并无本质不同。
但虚拟现实技术就算再怎么成熟也是在要规规矩矩的呆在体制之内的。
可这项技术却彻底打破了现有人伦道德的壁垒。
一时间,舆论对于苏氏企业的“大胆”呈现出一边倒的谴责。
那也是苏氏企业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在股市中暴跌。
可是仅仅过去不到一周,随着苏澈公开的一份声明,所有的质疑声消失了。
这份声明苏晚霞曾多次研读,但一开始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学习和研究,而是为了和父亲作对,为了让自己和苏家彻底决裂。
如今想来,苏晚霞再回忆起那份声明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依稀记得苏澈在记者会上陈词慷慨。
他向全世界提出质问。
“如果技术已经给了我们更多的选择,那么是什么让我们依然沉溺在陈旧的道德襁褓中不愿意长大?这谴责声提起来如此的刺耳,就像孩子的哭声!我们是否只能屈从于本能?还是说,我们可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进步与超越?时代的钟声响起,惊醒我们真正的精英社会即将到来!届时,如果太阳‘消失’了,我们还能否再看到明天?”
一想起这段话,苏晚霞就有种背脊生寒之感。
因为他父亲的意识真的超前太多了……甚至极有可能,他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知道“太阳”会消失。
这显然不能单纯的认定为是偶然。
起码苏晚霞不能。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苏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