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卓晏手中握着鞭子一脸委屈要哭的模样。
耶律瑾看了她一眼,随即别开了视线。
赫连玦一言不发,周身气压降了到了冰点。
他高大的身躯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闯进来的人。
“耶律你先出去。”
耶律瑾给了卓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大步离去。
赫连玦道“谁让你伤她的!”
“我……我没有……”
卓晏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骤然变的这般冷峻,将她的自尊,她的一厢深情,都视而不见,心如同沉到了冰潭里。
她甚至不知该如何解释。
“从现在起,有她在的地方,不许你出现”
“为什么?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我们才是最近的人,只是因为她是大夏的公主,这个中原蛮子有什么好!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看不出来吗?”
卓晏的脾气极是暴躁,她恼羞成怒,张口便将自己的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
赫连玦猛然回头,眼神冰凉如霜,有股浓郁的杀气从他眼中涌出。
卓晏相信,倘若她再说一句,赫连玦真的会掐死她,想到此,她下意识退后一步。
她知道,这是他真的动怒了。
“我的是,与你无关?”
卓晏冷静下来,她此刻方才想起,她阿玛常常给她说的那些话,用夏人的智慧,徐徐图之……
她一向不屑一顾,如今看来,阿玛说的话怕是要重新考虑了。
卓晏双眸通红,小麦色的脸上瞬间流出两道水痕迹。
她曾是那么骄傲的草原之花,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不可以就此认输。
“我知道了!”
她喟叹一声,将鞭子缓缓收起,从怀中掏出一个玉质的**子。
“这是我塔里草原上的生肌膏,给她吧,今日之事是我不对,让表哥为难了,从今天起,我不再去找公主的麻烦,也请表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赫连玦眉心微微一蹙。
他想拒绝,但方才想到,卓晏的母亲三个月前才去世,马上要说出口的话,生生退了回去。
“好,若你不再惹事,便在这里待着吧。”
卓晏破涕而笑,她想上前,却被他冰凉的目光止住。
“那,我回去了,这个药膏,请表哥待为转达给公主。”
赫连玦点点头,不再说话。
卓晏缓缓踱步离开。
于那无人见的拐角之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耶律瑾缓缓从廊柱那一边出来。
“晏郡主,看到了吧。”
卓晏看了这个阴柔的男子一眼,冷笑一声,“当然。”
“有何想法?”
耶律瑾忽然问道。
“还未谢过你,及时给我消息,否则,我怎么会提前有所准备。”
卓晏笑了笑,将鞭子重新握在手里。
耶律瑾道“不必,我只不过是不愿意让殿下受了夏人的蛊惑。”
卓晏道“是吗?一年前你便是给了我这样理由,但自那以后,可从未再帮过我,连出使长安的名单都没有为我争取……”
“这很重要吗?若你去长安,只会坏了大事!”
“大事,你所谓的大事,便是他将一个夏人娶回来?还是在他出使期间,摄政王上位?你这个幕僚我看也不过如此,连战英都比不上!”
耶律瑾也不恼,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眼前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眼中尽是鄙薄。
末了,他嗤笑一声,想着当年…也不过是选中她这般可以掌控而已。
“战叔是在云州陪殿下十年的人,地位自然非一般人可比,我看你有时间在这里与我较劲,不若去用你的脑子去想想如何化解眼前的局面。”
“化解,如何化解,那女人你不是没见过,得理不饶人,比我草原儿女都彪悍。”
“夏人有句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郡主还是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自处吧!”
说罢他大步离去。
卓晏看着耶律瑾的背影,狠狠一咬牙,向着反方向奔去。
……
洛书看着朝华端进来的那些黑色的汤药,长眉一蹙。
末了,她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外面,方才悄悄将那汤药倒在了桌上的小坛里。
朝华一瞧,赶忙夺了过来,“姑娘这是为何?”
洛书压低了声音道“不为何,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为何我迟迟记不起以前的事,想了几日,终觉得这汤药有些古怪,味道也不似以前那般酸臭,反而有种清香之气,而这种香气的转变,让我很不安心!”
朝华的嘴角抽了抽,心想难道还有人喜欢将酸臭的汤药一直喝下去?
“可是你不喝这药,半夜头痛又会发作了。”
她已经连续几日将那汤药倒掉,前几日还好,不过自前天开始,每至午夜,那种撕裂般的头痛又开始上演。
她也极是能忍,硬是死死的咬住被子一声不吭。
那副濒临死亡的模样快把朝华吓怕了。
朝华很聪明,当然也猜到了什么,却是极是佩服这女子的毅力与忍耐。
因为疼痛浑身大量出汗,她只得一遍编的用水为她擦拭身体。
如此几三,人都已瘦了一大圈。
头痛到极至之处,在朝华低低的泣诉之中,她甚至都已经动摇的坚持的决心。
但第二日,一些清晰的东西重新拼凑出来时,她便知道,再忍几日,或许就能真的挺过去。
“我这几日已隐约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