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难道,难道她已经死了?
洛书再次凝望着那一片熹微的光,七彩的光晕将忘川河再次照亮。
她看见了远去的山峦和雾霭。
“这里能看到那些阴魂,难道是阴间吗?”
叶冕回过头来看着她。
他的身形有些飘渺,仿若无形。
“这里是天界之外,不是阴间。”
“三界之外?”
她怔住,呢喃一声“三界之外?”
“不错”
“可我之前明明在天机石上?怎么会跑到三界之外?”
叶冕道“天机石本就是连接阴阳两界的圣物,你从那里出来,过弱水,进忘川,也并非不可能。”
洛书道“这位,嗯,兄台。”
她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个人。
毕竟六百年前,这位牛叉哄哄的传奇人物,一手推到的大晋的江山,开创了大夏盛世,并且创下了五国鼎力的局面。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还是叶沉的祖宗!
“与我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我与他一同从天机石上落下,不知此时他在何处?”
忘川尽头那一片熹微的光亮了起来。
叶冕看了一眼,那河灯牵引的小船之上,并没有他要寻的人。
方才道“既然回头路走不得,不妨向前走。”
洛书看了一眼每当熹微的光从忘川尽头升起,她便能看见忘川河畔边那一条细窄的长路。
她起身向着那人告辞,“多谢谢先生,就此告辞!”
叶冕回过头来,浅笑一声“祝你好运!”
而彼时忘川河尽头之上升起了晨光,霞光万丈,七彩彤云密布。
将她离开的影子拉的极长。
他怔怔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沉寂千年平淡无波澜的眼底骤然裂开了无数涟漪。
他声音颤抖的看着她的影子,无法控制住声音的颤抖。
“净瑶,是你吗?”
那声音极轻,极慢,像是有人于掌心捧着一个极珍贵又极易碎的瓷器。
洛书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狠狠一震。
像是被一个大锤,狠狠敲击在心上一般,震的她连胸前的骨头都疼。
“是你吗?”
那声音再次传来。
于血脉深处,那股呼之欲出的力量,正在纠缠于她的理智之间。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狠狠的摇晃着自己的头。
刚才那一阵一阵袭来的眩晕,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几欲摔倒。
身后的脚步声缓缓移来。
有什么东西,正缓缓从她体内分离出来。
洛书甚至已经听到了血肉崩塌的声音。
她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陷入了黑暗之中。
弥留之际,她听到自己体内有一个声音,正从血脉深处发出声音来。
“是我!”
时光仿若一张泛黄易碎的旧照片。
那一瞬间定格了遥远而微痛的回忆,定格了隐于血脉深处,不可对外言说的相思,定格那些人,那些年,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未黄时节的雨。
烟草漫天漫地,『毛』茸茸的,江南之外的荒野,除却那些小桥流水人家,别有一番趣味。
有人站在那漫山遍野里。
便是站在那里,便如同那片荒草中,开了花一样,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净瑶,你怎么了?”
身后有人靠近。
那男子丰神俊朗,眉宇坚毅如刀,一身银『色』铠甲,更衬的他如月华照进青松间的绝『色』容姿。
她转过身来,浅浅一笑,虽是女子,却英气『逼』人,“叶冕,师傅来信,让我回师门一趟?”
洛书狠狠一震,她看到那女子的脸,竟然……
“何事这般着急,明日便是登基大典,这江山有你一半,你不在如何能行?”
“师傅说,我们饮雪族出了内『乱』,此行非我不可,必须回去!”
“内『乱』?可需要调兵!”
那女子眉宇间闪过一丝忧愁,“不需,饮雪族内『乱』,必须族中自己人解决,否则,后患无穷!”
场景一变。
一片巍峨的高山。
峰入层云,霞光万丈,于那半山之间,一块硕大的牌匾横挂于上面。
天山派!
三个大字,气势力恢弘。
那块牌匾之下,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那老者眉宇间尽是悲悯之意,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
“师傅,何事如此?”
那老者道“月余前,你母族突发的瘟疫,全族尽灭!”
老者的声音传来。
她只觉得浑身如被雷劈了一样,疼的厉害,疼的无法喘息!
“我,我母亲、姐姐、弟弟可还,可还……”
她没有问出那句话。
可还活着?
全族尽灭,包括那三个至亲之人。
老者愁眉不展的摇摇头,“净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饮雪族在全数埋进坟墓之后,全数又爬了出来!”
听到那老者一句爬了出来,而非活了过来,她便知这其中有异!
“这是什么?”
老者道“你母族名字饮雪族,世人皆知,是因为住在冰圈之内,常年与冰雪为伴,却不知,饮雪,故名思议,实为饮血啊!”
“师傅你说的是什么?”
老者长长叹息一声,“你可听过玄女神力?”
梵净瑶点点头,“听过,那一种上古神力,可毁天灭地,据说能够拥有此力者,可得这九州大陆!”
老者道“不错,但你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