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那是五十一区的打算。nog和五十一区的关系,仅仅是合作者而已。”光头男人没有避讳这个话题,说:“在合作事宜方面,是由nog作为主导,nog是维护神秘圈权益的共同体组织,所以,您不需要担心五十一区那边手脚不干净。而且。您和网络球还有合作约定,如果您可以参加这次作战,对完成另一份合作也有助益。”
还真是直白的劝诱,如果换做另一个人,大概会因为这种看似半胁迫的对话而恼羞成怒吧,但是,这个作为说客的光头男却明显把握住了我的性格。对我来说,的确是喜欢直接摊牌更甚于遮遮掩掩的暗示。其实,以网络球为重要核心的nog。对于我的选择早就已经有所判断。在离开伦敦之前,网络球所做的那些布置,不仅仅是为了对我进行试探,更是为了将我引导到他们期望的方向上。比起阴谋,网络球更喜欢使用阳谋,他们擅长使用各式各样的口头约定。在不最先违约的前提下,保证交易的进行,但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交易的结果,而是通过交易本身推进事态往他们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对我来说,情况也一直是十分清晰的,他们提供机会,让我想要做的事情和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完全结合起来,至少在过程上,将所有人绑在同一利益的船上。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而这一点,想必nog也已经提点过光头男了。
“我和内人一起行动。”我只说了这个要求。光头男看向左江。礼貌地问到:“这位女士是?”
“左江,阿川的妻子。”左江的笑容十分和煦。
“原来高川先生已经结婚了吗?”光头男看起来有些震惊,不过。我觉得其中的真实性大概只有三成。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是,我的直觉往往很准确。这个无论外表还是气质,都充满了神秘妖异色彩的光头男,其身份应该不仅仅是下层的联络员。他很可能有权限知道我复苏与这个世界上的经过,从网络球的角度来看待左江的存在,自然是十分可疑的。
“是的,已经结婚很久了。”我不在意地笑了笑,“那么,内人的事情。”
“啊,没有问题。”光头男似乎才回过神来,认真地说:“只要您不觉得有问题,不过,还是要提醒您一下,战场是十分危险的,而我们这一次要面对的敌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之一,而这一次的行动,将决定战争的进程,也是nog以新形象第一次登上台面。如果我们成功了,将会缩小结束战争的时间,至少可以缓和一下国境内所面临的威胁,如果失败了,对联合国和nog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损失。为了将一盘散沙的专业人士凝聚起来,尽可能扩大胜率,这一次的行动,将会十分慎密而严厉,和过去各个组织的合作行动完全不同。”
“我没有异议,那么,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如果可以的话,马上。”光头男站起来,将帽子戴上。左江已经将我的外套拿过来了。
我重新检查了一下藏匿在外套中的各种工具,然后提起行李箱尾随在光头男的身后。出了门,就看到有不少人没有呆在宿舍里,气氛有些凝重,这些普通人暂时还没被分配什么任务,但是电视放映已经足以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必须承担的使命。很多人为此忧心忡忡,想要找个人询问更具体的情况,但周围都是一些士兵,根本就不理会他们的嚷嚷。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在假设中商讨自己的未来,尽管情况有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但至少,这个避难所并没有像光头男提及的那个一样,被纳粹击破,深藏地下又远离海岸线的环境,让他们不需要担心月球核打击计划所引发的各种恶劣气候影响。
我看向巨大而深邃的洞穴深处,镶嵌在墙壁和天顶的照明装置让避难所不缺乏光亮,却也无法让目力企及更远的地方,这样的景况,仿佛预示着避难所中众人的命运。
光头男的装扮和气质明显异于这里的所有人,很容易让人注意到,他的身份不同,当我们三人穿过外头的这些人走向等候已久的汽车时,可以清晰感觉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凝聚了多么复杂的色彩。他们在怀疑。在猜测,甚至有人就地面和这个避难所的问题高声询问,甚至想要包围过来,但很快就被士兵驱散了,虽然明明知道顽抗也是没用的,但仍旧有人试图挣脱士兵们的挟持。
面对他们的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知道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回答。我只知道最终那个极坏的结果,但这里的人是否可以熬到那个结果的到来,尚且还是个未知数。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根本就不在于“未来会变得怎样,自己会变得怎样”,因为,困苦和死亡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终极考验,灾难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他们能做的,对他们最重要的,唯有好好地活在今天。
我在上车前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在这个避难所停留的时间十分短暂,但是,我大概今后是不会再有机会回到这里了。我将所有可以看到的东西。都牢牢铭记在心中。
“开车吧。”光头男对司机说,司机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随后发动了汽车。沿着我们来时的路线返回——和来时一样,有很大一段距离,是无法用肉眼观测到景况的黑暗。当我们重新来到地面上时,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