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女军官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侵蚀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如同被催眠了一样,但是,从我对“江”来了解来看,的确不是催眠,而是彻底从意识层面被侵蚀了。“变成了江的一部分了吗?”当女军官拥抱着我的时候,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和左江一样的味道,我不由得如此想到。如果是正常人,想必会认为起因是她之前所说的事情,引起了左江的妒忌吧,不过,左江表面上看起来正常,却是毫无疑义的异常存在,正常人所拥有的正常观念和情绪,大致是不会在左江身上表现出来的。过去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真江也好、富江也好、左江也好,她们的异常,也往往体现于包括性方面的占有欲上——并非没有占有欲,而是表现方式和正常人截然不同。
我相信“江”是爱着我的,但是,这种“爱”是否为爱情,却一直都有疑问。当然,这并不妨碍我和她在一起,毕竟,从生理学的角度解读“爱情”时,爱情并不稳定,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珍贵。我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但我确信,自己知道什么是爱,这就足够了。
此时发生在女军官身上的灾厄让人遗憾,可是,她并非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江”就在我身边,就在我的身体中,在我的灵魂里,我无法消灭它,拒绝它,封印它,所以,我无法拯救所有的人。
“阿川,开心吗?”左江在身后问,她的语气仍旧温柔,就如同贤妻良母在询问今日的饭菜味道如何一样,但是,当这种语气,配合拥抱着我的女军官时,就让人感到一种头皮发麻的诡异。
“这个身体很不错,阿川一定会喜欢的。”左江仿佛自言自语般说着。即便隔着衣服,她的体温,她的身体的曲线和柔软,仍旧好似融化之后。又渗入我的身体里。她在我耳边呼吸,带着丝丝甜腻的死亡气息,“我就在这里。”当这个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时,便好似被风扭曲了一般。
我无法动弹,拥抱着我的柔软和包容,仿佛在这一瞬间,陡然变换成某种让人生出鸡皮疙瘩的东西,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已经被蛇吞下的青蛙。在我的视野中,正常的景色就好似揭开了表面。露出内里让人感到恐惧的形状——我无法描述自己看到了什么,因为,那是只有用感觉才能触摸到的东西,那是无法用预言来描述的,让人宛如堕入极度邪恶又极度黑暗的深渊。
一切都在变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然从噩梦中醒来,女军官和左江仍旧于前后拥抱着我,让我觉得时间似乎只过去了短暂的一两秒。我下意识抚摸着女军官的身体,触感、温度、味道和吐息,完全正常,之前所经历的那一幕仅仅是幻觉吗?我不知道,在过去。类似的情况时有发生,因为“江”的存在,我已经不奢望有什么是可以一直维持正常的了。
“不要害怕,阿川,我就在这里。”左江的手抚摸着我的身体,呢喃地说着。
“该去参加会议了。阿江。”我轻声对她说。
“嗯,阿川想去的话,那就去吧。”左江这么说着,放开我的同时,身前的女军官也同步后退。她的瞳孔有些迷离。当我注视她的时候,她的脸色一阵恍惚,就好似什么东西破碎了,又重新构建起来,当她的眼睛再次明亮起来的时候,就变得和被左江侵蚀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了。
女军官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去,继续带路,就好似之前的那些异常,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理解她此时的状态,这是真正的恢复正常?亦或者是被完全侵蚀后的一种伪装?就我个人来说,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不过,无论是女军官还是左江,都没有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进行解释的意思。
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暂时放弃深入琢磨比较好。
总而言之,如果不能对由“江”引起的异常保持平常心的话,那么,一定会在某个时候彻底崩溃吧。
“你爱我吗?阿川。”左江挽着我的手,问到。
“是的,我爱你,阿江。”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到,过去,我的回答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未来也如是。绝对不会因为“江”的异常而改变,因为,我早就知道,“江”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异常了。
会议室的外门和通道中其它房间的门都是一样的,门与门之间的间隔也没有区别,若是习惯性认为里面的空间不会太大,那真正进入其中,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会议室的整体结构其实并不和通道中的其它房间位于同一个水平面上,内部呈现出凹陷型的结构,最上部和其它房间的大小保持一致,但下部却随着深度的增加而不断扩大,最底层的直径已经有通道长度的一半了。在这片宽敞的底部,桌椅以半环形结构摆放,围绕着前方的讲台和讲台后方的巨大屏幕,看起来和大学公开课的课堂有些相似。
当我们进入的时候,桌椅已经只剩下寥寥几个位置还空着。女军官将我们带到偏外侧的座位上,这里刚好可以坐下三人。周围的桌椅已经全都被占满了,粗看上去,位置之间相当紧凑,但是,仔细观察,仍旧可以从间隔的距离,清晰辨认出组别的不同。我、左江和女军官,就是一个小组,而其它小组里,通过服饰也可以判断出,哪一些是神秘组织的成员,哪一些是配备给他们的军方秘书——虽然我仍旧不知道名字的这位女军官说过,她本人负责处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