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层面上的,尤其是因地制宜,因人制宜的侵蚀类神秘。对所有人类来说,都是一次难耐的考验,就算对象是神秘专业也一样,无论多么坚强的人,在经历了太多的冒险和生死之后。哪怕看似堪破了人生的疑惑,也无法完全消弭自身的动摇——因为,知道和做到,是不同的。
在所有的神秘专家中,我自信是对精神层面的神秘抗性最好的一员,可以在第一时间分辨出。哪些是幻觉,哪些不是,哪些是危险的,哪些是不太危险的,在临时环境下该如何进行调整等等,这些种种有利的能力。我都具备,即便如此,我仍旧是感性、敏感又情绪化的类型,就算用理性的态度去思考,也无法否认自己就是这样的类型。
当精神侵蚀来袭时,我这样思考过多又感性充沛的人,往往需要承受比其他人更强烈的冲击。无论过去经历过多少类似的情况。当情况再一次重复出现的时候,也不可能用经验完全抵消——说到底,要做到完全不在意的话,就只有“麻木”一种选择,不好理解的话,打个比方:当冲击来临,而自己无法避免的时候,你要击溃这种冲击,适应这种冲击,都需要承受相对的力作用。对自己的把握越是精密。这种冲击的感受就会越强烈,这和你是不是足够“坚硬”没有关系,不可能因为“坚硬”就感觉不到冲击,只能说,冲击无法给太过坚硬的自己带来太大的伤害。
所以。当精神侵袭来袭的时候,是否会承受冲击,和受害者本人是否意志坚定没有任何关系,除了麻木不仁之外,没有办法抵消精神上的磨损。然而,要做到麻木,前提就是“承认精神侵蚀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只有承认了,才会无所谓,只要有所否定,哪怕只是稍稍期待不太一样的东西,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麻木”。
是的,来自精神层面的神秘,若是直接打击类的,反而好对付,最讨厌的,就是因地制宜,因人制宜的侵蚀了。因为,我可以让自己清醒过来,但却无法做到麻木不仁。当有不合自己心意的东西出现时,我也会厌烦、烦怒和抗拒,而且,不认为这是不对的,就算受到伤害,也不觉得应该去迎合这样的东西。所以,无论何时,精神层面的力量,对我都是有效的。只是效果多大的区别而已。
现在,那个声音所说的话,就像是我的感性爆发,而从心底萌发出来的负面情绪,只是,对我而言,它仅仅是“像”而已。
如果我可以让它闭嘴,早就这么做了,可是,问题就在于,这种神秘力量的源头,也往往比有实质的异常之物更加难以察觉,就算察觉到了也难以处理,因为,它的存在形体往往是“概念化”的,也就是,没有真正可以接触的方法,大多数时候,只能通过自身的意志硬抗过去,直至它自行消失。在神秘学中,这种类型的神秘,也是解决方式最复杂,最诡异,最麻烦,也最莫名其妙地一种。
“虽然这么努力了,都遍体鳞伤了,可是,真的可以成功吗?”声音继续在我的脑海中说着:“踏过荆棘,忍受折磨,所抵达的前方到底拥有什么?真的是自己认为的那样吗?在这一路上的风景,虽然也有美妙的东西,可是,它真的值得去忍耐痛苦,和继续忍耐痛苦,去期待它的再临吗?认为只有磨难后才能得到美妙的东西,完全就是自虐狂的想法吧。可笑,好可笑啊。虽然有重要的人不得不去拯救,但是,说到底,那真的是那么重要的人吗?重要与否,取决于自己的记忆、想法和当时环境,三者都改变的话,重要性也会发生改变。仔细想一想,那些看似重要的人,真的重要吗?真的无法在以后找到可以取代的事物吗?有必要忍受一路的痛苦,去找一个至今仍旧看不分明的结果吗?即便这么固执地做了,真的可以得到自己梦想的结局吗?”
是啊,这些想法,是我也曾经有过的。这个声音虽然“不是我的”,但是,却说中了我心中的阴暗和消极,果然是因地制宜,因人制宜的精神侵蚀——真是太烦人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看穿这种让人感到羞耻、害臊,却又自觉不值一提的想法。我不想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世间有太多不如意。每个人都一样,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但是,被“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东西”主动提起来,还是让人感到极为不爽。
我讨厌精神侵蚀。
然而。就算大声喊它闭嘴,歇斯底里地带大叫——“你知道什么”,“真正想要活下去的人,都是这么挣扎过来的”——类似的话,它也是不可能停止的吧。反而会显得太过中二,而又成为一种“回想起来就感到害臊”的记忆。
所以。还是沉默吧。
“放弃吧,不干了,反正无论怎么生活,也就是几十年的人生,活得轻松一些又怎样呢?为什么一定要是我背负这种苛刻的命运呢?和绝症做斗争的话,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吧。否则那就不叫绝症了。”
“我不想死,想要轻松地活着。我想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她们是爱着我的,那么,她们一定会因为我的痛苦而痛苦吧。自己放轻松一点,对她们也是很重要的吧。”
“英雄什么的,不是很可笑吗?因为这个世界是矛盾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正义,有的仅仅是为了自我的想法而牺牲的他人。”
“眼前的一切皆为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