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研究本身就是极为危险的,谁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被感染。一旦被感染,目前来说,根本就无药可救。和“高川”在一起的时间,注视着他的挣扎,阮黎医生开始觉得,这种挣扎并非是毫无意义的。是可笑的,反而,身为研究者的自己应该更加珍惜一些,要做出真正匹配得上这种挣扎的,有价值的研究。
一定要研究出血清,无论通过怎样的渠道和方式。阮黎医生在目睹到“高川”的彻底崩溃后,心中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洪亮。自己是研究者,是专业人士。虽然主专业是心理学,但是,在面对这种可怕的“病毒”时,身为研究者的一员,自己的职业道德、素养和操守,都让自己肩负着一个重大的使命。这种使命,值得自己为此踏入最危险的旅途。
被“病毒”杀死,或者。被“病院”杀死,其实都没有差别。阮黎医生怀着这样的情感。加入到潜伏者组织的研究中,利用一台和“系色中枢”的能力不相上下的,名为“级骇客桃乐丝”的生物设备,向自己的目标起冲刺。
“桃乐丝”和“系色”两者,在她们还是人类的时候,阮黎医生就已经知道她们了。想不知道其实很难。因为对“高川”来说,她们是很重要的亲人,而她们之所以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和“高川”不无关系。病院最初对“高川”的研究,完成了看似血清一样的东西。但是,那并非血清,所有人都明白,但却没有办法再进一步,桃乐丝、系色和其他三名女孩的症状恶化已经濒临极限,最终还是在“高川”许可下,注射了那样的东西。
之后,“桃乐丝”和“系色”异化了,另外三名女孩则出现了可怕的崩溃。之后,在时过境迁的事态变化中,系色成为了“系色中枢”,而桃乐丝则失踪了——原来,她被潜伏者组织藏了起来,而且,生存状态看起来比“系色中枢”更好。
阮黎医生在见到“级骇客桃乐丝”的时候,其内心震撼无需多提,但是,另一方面也充满了喜悦。她在末日幻境的机房工作过,知道系色中枢的厉害,更加清楚,系色中枢和末日幻境一样,并非是病院研究的成果。虽然,病院研究团队声称,系色中枢是他们改造的,也是为了维持系色这个女孩的生命,与此同时物尽其用,但阮黎医生仔细揣摩过自己手头的情报和线索,心中极为确认,那个女孩身为“系色中枢”的生存状态,虽然也带有人为改造的痕迹,但是,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病毒异化”的结果。
也就是说,系色中枢和末日幻境一样,并非是病情异化,才被人工改造建成,而是病情异化本就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人工改造只是让这个结果变得更适合研究。
有了系色中枢作为参照,阮黎医生相信,“级骇客桃乐丝”也必然是类似的产物。
在这样的结论之上,去看待系色中枢和级骇客桃乐丝,得到的,是近似乎面对特殊实验体“高川”的感觉。他们都是特殊的,所以,可以做到一些特殊的事情。从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常规变化中得不到结果,但是,从特异化的病体身上,却有可能找到突破点。这样的想法,在很早以前,在“高川”还很清醒的时候,就一直在阮黎医生的脑海中。
她的实验,有一部分需要通过“级骇客桃乐丝”去入侵“系色中枢”,以得到相关的数据资料,但有至少百分之四十的部分,就是研究“级骇客桃乐丝”本身。这样的研究,在“系色中枢”身上也可以进行,但是,病院研究团队不会受理这样的研究申请,只有在这个潜伏者组织中,得到尚有自我人格,可以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的“级骇客桃乐丝”的许可,才能实际进行。
阮黎医生进行这样的研究,已经有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进展不大,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她很有耐心,虽然研究进度自然是越快越好,病院方面的威胁随着时间流逝,也在不断加重,但是,阮黎医生每每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沉下心来。所以。当实验室的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她的心中,陡然生出巨大的焦躁。
是的,她并不害怕,因为,即便碰到最不好的情况。死亡结局也在心理准备当中,可是,研究如果因为意外事件而中断——不,有可能不是意外事件,如果不是意外,那又会是什么呢?如果自己的研究,因此无法继续下去,那才是她最担心的情况。
警报声持续响了三十秒,在这段时间中。只有安全部门的人行动起来。类似于阮黎医生这样的研究者,是不允许在第一时间去往警报生地的,甚至于,在警报于外部响起的时候,研究员们所在的研究室就已经封闭,室内的人想要出去,必须通过好几道验证手续。和阮黎医生一样,为潜伏者组织工作的专家们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有人尝试联系外部,调动出事地点的摄像头。要确认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警报的形态极为特殊,对于他们正在进行的研究来说,可以算是最严重的一种——安置“级骇客桃乐丝”的房间出了问题。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专心回到自己的研究工作中,当他们察觉到必须中止正在运行的程序时。计算机已经在空转,里面的内容生大规模的错乱。在专家们采取行动之前,大大小小的屏幕被涂抹成深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