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形态上的异变,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就越过之前无论如何都难以摆脱的阻挠。从女性素体生命开始,到震荡冲击的完成,整个过程是如此流畅,就仿佛敌人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任何一点小小的干涉。都会造成最终结果不会是眼前这般,然而,哪怕是这么一点小小的干涉都不存在。
就如同和过去最酣畅淋漓的战斗那样,我冲进去,挥刀,然后,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就会自然而然将自己所想要的。乃至于,自己从未想过。却从另一个角度达成自己目标的变化引发出来。
毫无疑问,巩固的“门”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临时的“节点”,也是我可以接受的一个结果。这个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或许将会迎来一段时间的平静,原住民新据点的处境。或许也可以变得更好——这并非绝对性的,末日真理教的实力、素体生命和统治局安全网络的存在,都必然会有一些影响残留下来,甚至于在一段时间后,继续扩大影响力——然而。局面也总比末日真理教和素体生命们在之前的规模上,继续扩大影响更来得轻松。
我已经尽自己的努力,去弥补自己的过失,尝试让一切都走上自认为的“好局面”。我的行动和造成的结果,或许在客观的未来中,并不称得上最佳,但却也已经足以让我感到释然。这样的想法和解脱,当然是自私的,不过,却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
接下来,就是尽可能杀光这里所有的巫师和素体生命了。他们在这个仪式之前,到底有了多少手准备,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亦或者,这一次谈不上失败的失误,会不会让他们承受太大的损失,我都不愿再去猜测,因为,那已经毫无意义。如果他们真有所准备,随便都可以卷土重来,那无论我在这里做什么,结果也不会改变,如果他们不能,那对我来说,就是毫无争议的胜利。
还有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他们是否可以在这个“节点”关闭前赶上,我也不再去顾虑,因为,我虽然如最初所想那般,给他们带去一扇新的“门”,却也已经是尽了自己的努力。而破坏了nog计划的事情,就算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现在的这个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就算铆钉他们无法进入中继器陷阱世界,nog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侵攻被迫遭到挫折,我也不会因此停步。因为,即便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真的走到了任务的尾声,也最终会成为我的敌人。
因为,我要为“江”夺走这枚精神统合装置。无论纳粹也好,末日真理教也好,nog也好,最终都只会是敌人。
我会在情理和道德感上,去帮助将会成为敌人的一切,但是,如果做不到,如果必须怀有愧疚,成为他人眼中的“叛徒”,那也没关系。
我,向往着英雄,却无法成为真正的英雄。但是,只要可以成为自己所爱的人的英雄,我什么都可以放下。
震荡冲击逐渐缓和下来,卷起的烟尘,和灰雾混成一片,唯有白光的漩涡,在天空高悬。.
连锁判定覆盖了五十米方圆的范围,那些注定要成为敌人的轮廓,一个紧接着一个浮现,很多巫师死了,但是,三名精英巫师和三个素体生命……不,是四个素体生命,那个被我击飞的女性素体生命,并没有遭到致命的重创,虽然显得狼狈,却已经重新站起来,在下方将我锁定。这些大教堂中,最精锐的敌对力量,不存在伤筋动骨的损失。
在可以观测的范围内,再也没有一个正式巫师的存在。他们也许已经彻底死亡,也许已经借助转移法术,将自己传送出这片范围,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干掉了眼前的精锐,末日真理教在这里的据点即便还存在,也一定会元气大伤。
我的时间不多,我看了一眼那巨大的“节点”。它正在缩小,虽然速度很慢,但用肉眼可以观测到。我必须在它消失之前穿过那里,重新回到中继器陷阱世界。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何时才能找到进入那一边的方法,就不得而知了。虽然,停留在这里,或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拖延这个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对中继器陷阱世界的影响,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中继器陷阱世界的末日进程,不会受到这点影响就发生改变,我认为,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回到咲夜和八景身边,去应对即将愈演愈烈的变化,而不是困守在这片统治局区域中。
外来者对中继器陷阱世界的冲击,以及末日的开始。不会以她们所在的地方为起点,我所在的城市,我所爱的人们,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到冲击,不会成为剧变的中心。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是的,已经够了。
我的思绪,已经穿过了节点。回返那一个城市,那一个校园。回到那里的咲夜和八景身边,而身体则在本能的驱动下,踏入无形的高速通道中。
速掠!再速掠!间断地、连续地、不假思索地速掠。这个楼层已经崩溃,就像是被挖空的蛋壳,可以落脚的地方寥寥无几,精英巫师们在空中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