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将这宽阔的地带视为缓冲带,放弃了在这一带的活动。而且,它们的这一决定也显得很坚决。之前那个奇怪的“高川”分析过,它们或它们背后的推动者想要利用畀本人做点什么事情,才如此锲而不舍的追上来,这个态度不可谓不坚定,但是,相比起被迫卷入纳粹士兵和安全卫士的大规模战争的态度,它们更宁愿放弃一直追逐的重要棋子。

畀不觉得素体生命能够在眼前这个烈度的战场上继续锁定自己的行踪,不仅仅是太多的神秘现象所造成的混乱,更是因为在这个战场上,不时会出现一些有追踪能力的神秘现象。一旦素体生命保持对自己的观测,那就意味着它们和自己这边始终有一条稳固且直接的关系线,而那些可视或不可视的神秘现象之中,就有可能出现一些神秘现象沿着这条看不见的关系线一直追溯到素体生命那边,对其产生破坏。

这个几率发生的频率实在太高太快了,哪怕几率本身很小,但在这个发生频率的高度下,很小的几率也会在一秒内就积累起来,形成一种几乎必然的趋势。

反过来说,畀认为自己还没有被攻击到,亦或者已经遭受了某种无法观测的攻击,只是自我观测中无法察觉到伤害,完全就是一种在概率上完全让人不可置信的特殊情况。

这样的让人不可置信,仿佛就像是在对她说“你是特殊的”一般。

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该如何脱离战场,如此一来,如何设置陷阱让素体生命卷入其中也就似乎成了虚妄的想法。她原本所有的计划都是针对“自己独自面对素体生命,去破坏它们的仪式”这一情况进行设想和制定的,如今要一下子就转变方向,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就拿出什么好主意来。

自己就要这样被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祈祷命运的眷顾吗?畀很是不甘心,明明好不容易从素体生命的追捕中逃了一命,明明在和那个奇怪的“高川”分别时,已经有了觉悟。而那些努力和觉悟在面前这可怕的战争面前,就像是泡沫一样,轻易就会被戳破。

明明肯定已经许多人都在开始自己的行动,“莎”肯定也已经有了新的计划,需要更多的帮手,即便因为所在之处的缘故,无法对其计划带来直接的帮助,也应该通过对素体生命的牵制,去阻止一些对她的计划不利的因素,可是,在这个战场上,自己除了像是老鼠一样躲藏在角落和洞穴中,什么都做不到。一旦做点什么,下场就是超过九成几率的死亡。

太不值得了。

畀这个时候有些懊悔,为什么自己会选择这个方向,明明在那广阔的区域中,自己到处都可以走的当时决定方向的感觉,到底是什么缘由?按照那个奇怪的“高川”的说法,自己的直觉不应该会让自己陷入如此绝望的境地才对,应该会对自己产生有益的帮助才对。

自己所做的,和那些外来者的神秘专家到底有什么差别?不,毋宁说,自己的直觉和那些人的直觉,到底存在怎样的差距?本来就不应该听信那个奇怪的“高川”的所言吗?在这充满了混乱和压迫的战场上,畀的思维也不由得陷入一些负面之中,哪怕她有意识地去朝一些好方面去想,但是,无论怎么想,怀疑论总会在这让人无法动弹地实际状态中先一步浮现,无论如何去否定,都无法根除。

畀抱着头蹲在地上,躲在装载了新装备的箱子后,打在周遭构造体上的攻击有时会溅射进来,但就如同被磁铁吸引一样,每每转向落在这个箱子上,然后被吸收或瓦解掉。可以说,若非是“莎”趁隙送来的这个特殊装备,她自认生存几率会多下降五十个百分点。但是,即便能够一时进行防御,又能够坚持多久呢?每一次破坏,每一次神秘现象的发生,都有可能造成“无法防御的攻击”,能够完全防御的概率几乎不可能永远不发生在自己身上。

无论如何去思考,都无法想出解决办法,眼前这可怕的战争就是一个死结。就在畀几乎被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压力中淤积起来的绝望压垮的时候,战场上出现了骚动畀没有亲眼确认,但是她的确感觉到了,这个感觉最初很微妙,仿佛只是一种错觉,但是,很快就强烈到她无法忽视的程度。她虽然躲藏起来,无法用眼睛去确认,但是,那些传播在空气中的声音,那些不同寻常的节奏所带起的风,那些从不可视的渠道触碰了她的身体的因素,都在对她述说着一种改变。

到底发生了什么?畀不由得去想。她就像是仓鼠一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将脑袋伸出箱子外,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久违了,却又十分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的行进是如此之快,哪怕在如此可怕的战场上,也宛如披挂着真正刀枪不入的铠甲般,如入无人之地般,自由自在地穿行,那看似凌乱的轨迹,因为身影的行进节奏而充满了一种隐约的目的性。

那个身影越来越快,隔着如此之远,可以覆盖极大面积的视线都追不上了。有时这个身影会变成多个,有时这个身影会如同瞬间移动一样,霎时间就出现在视野的另一个方向,甚至脱离视野而消失,但是,战场状态因为这个身影而发生,并且继续发生的改变却是强烈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哪怕不在视野中也能确认。

明明是在这个每一秒都在产生无数种可能的可怕战场上,明明是这每一种可能都有可能在一瞬间就摧毁自己的状态下……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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