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最近做了一些梦,那些梦好像是关于我过去的事情……我想知道,过去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我听说,催眠疗法能够让人找回记忆。”我这番话有一半是真实的,我真的想知道,那被打断的梦境的后继。虽然我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同名的男孩,但是我经历过许多奇妙的事件,所以,这个梦境并不是属于我的,但它也许是真实的,是出于某个偶然或必然,通过某种不为人知方式进入我的大脑。
如果说,这不是命运,不是使命的征兆,那么什么才是呢?
阮医生失笑地摇摇头。
“催眠疗法是用催眠的方法使求治者的意识范围变得极度狭窄,借助暗示性语言,以消除病理心理和躯体障碍的一种心理治疗方法。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会有副作用,让人以为被催眠后所得出的结论是真实的,甚至因为他人或自我的暗示而自我伪造真实。虽然有许多心理医生推崇,但就我个人而言,并不赞成将它做为常规的治疗手段。这种疗法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的确不适合。”
“我想试试。”我固执地和她对视,“我认为,知道自己的过去是必须的过程,没有过去,或者有一个虚假过去的人是不完整的,尤其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这同样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再怎么隐藏真实,若不能正视它的话,仍旧是一种隐患。”
其实,这仅仅是个借口而已,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毕竟,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也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我只是想让阮医生答应为我进行心理疗法,补完那个支离破碎的梦境。
不过,阮医生却对我的话感到惊讶,随即变得雀跃,宛如找到了一个知心的朋友。
“是吗?你这么觉得吗?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胡编乱造一个过去,让人变得正常,这是不是真的正常呢?还是看起来正常,却将炸弹埋得更深?这可是我和安德医生最大的分歧。”阮医生愉悦地拍了拍手,“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些事情,我希望能将你的精神中,可能会因为那个死老头的治疗而积蓄的压力稍微释放出来。”
“我不想逃避,如果那是我的过去,我觉得自己能够接受,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杀了真江。”
阮医生逼视了我半晌,我没有退却。
“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她说:“希望我不是在做蠢事。”
“不,你是在做好事,医生。”我如此回答她道。
阮医生的催眠方法十分随意,就连位置也不用调换,隔着办公桌对面而坐。她就拿着手中的笔,告诉我放松,那些关于催眠前的准备和曾经在书和电影中的大同小异。
“你不会趁机问我私人问题吧?”我这时插嘴道:“如果碰到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你可以不回答。”阮医生无所谓地说:“虽然我同意进行催眠疗法,但不会进行深度催眠,否则会出大问题。你想像在心中有一条线,这条线就是你可以回答和不能回答的问题的分界,不需要将这些问题想好,只要想像好这条线,它就会自行工作了,人的大脑可是很奇妙的。”
虽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是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而且也是我自己提出要进行催眠疗法。
当我进入她所说的状态时,她手中的笔开始在我眼前左右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