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素体生命的肩炮锁定了,我毫不怀疑,这门肩炮至少是限界兵器。几分钟前,安全警卫被那团奇异的闪光摧毁的景象仍旧历历在目,至今为止,这个素体生命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中,最有可能造成那种威力强大的闪光的武器,就只剩下那门肩炮了。但是,我仍旧跃出阶梯,以一步好几个阶梯的速度向下俯冲,坠落的素体生命没有改变姿势,就这么硬生生地砸在广场上,将地面砸出一道道裂缝,但是这并没有让它失去准星。
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被锁定的警告一直在鸣叫。
如果在和那个女性素体生命战斗之前,我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也只能进行闪躲,但是现在没这个必要,我从腰后拔出了那把柴刀状武器。
——检测到非法武装。
——连接安全网络,失败……
——确认临时安全权限。
——强制载入非法武装。
——高周波切割装置载入完毕。
——最高功率百分之七十。
我按下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的扳机,一种尖锐急剧的振动霎时间让握刀的手都生起鸡皮疙瘩来,好似每一个细胞都受到这种高幅振动的干扰,随时都会脱离身体一般。这是和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截然不同的感受。
在素体生命肩炮中凝聚的强光好似错觉一样,连眨眼都来不及的时间里。已经抵达近身处。却在距离我只有两米的地方停顿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就好似被包裹在一个肥皂中,这不仅仅是已经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所产生的防护罩,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也在形成防御性的力场。尽管我相信这两种防御方式能够让我在短时间内抵抗炮击,然而它们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共鸣,炮击光柱在球状护罩前无法再前进寸步,并且以完全可以感受到的速度迅速衰减。
我感觉到跃到半空的自己被这股冲击力托了起来。
在抵消攻击的同时,我的能量同样在以非常惊人的速度下降。
面对已经衰减到末期的炮击光束,我第一时间减弱防御力场,面对贯穿而来的光束,将柴刀状的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用力劈下。就如同预想中那样。已经变成强弩之末的炮击光束被轻而易举地切成两半,并且在力场的作用下向左右两边散开。
我就这么用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顶在身前,一路剖开炮击光束,势如破竹地向前下方坠落。也许强烈的闪光同样成为了素体生命的视野障碍。也许我的冲击让它有片刻失神,当我脚踏广场的地面冲向它的时候,它仍旧一动不动地背靠地面,如同支架一般,维持着射击的姿势。
在最后一缕光束消失的时候,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落向它的身体。我没有半点犹豫,如同它仍旧像个木偶一样,就会被一刀两段。不过这种想法并不真切,有一股阴风从下方升起,直击我的小腹。因为体型的差距。明显会在我的攻击命中之前就击中我的小腹。我的身体仍旧依循惯性向前扑去,留给自己反应的时间非常少,千钧一发之际,我下意识将刀状临界兵器挡在小腹前,一股沉重的力量撞上仍旧在运作中的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让我差点把持不住,紧接着这股力量传到手臂上。
我感觉到自己好似一颗出膛的炮弹,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抛飞,持刀的手更不由自主地被这股力道向上震起,身体就像是被这只手臂牵连着飞起来。
这种可怕的力量来自于素体生命的右脚。那强壮的体魄并不是装饰,它只踢了一脚就将场面翻转了。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落点,好不容易重新找回身体平衡落回地面的时候,仍旧被这股持续性的力量推着向后滑动了一段距离。
在几十米的前方,强壮的素体生命迟缓却稳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方如同下起一片倾盆大雨般,猛烈的射击将素体生命的坚硬身躯打得火花四溅。在这之前。素体生命就承受了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的直击,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对它的行动力造成影响,但是绝对不会没有半点伤害。通过视网膜屏幕的放大,我清楚看到不少子弹嵌入到它的身体中——受到强烈振荡的影响,素体物质似乎有些变软了。
即便如此,这种猛烈的射击仍旧不可能打败素体生命,因为我十分清楚,素体生命的整个身体就是实心的素体物质。它没有内脏,没有大脑,没有内在的要害,大概就算被分尸好几块也不会轻易死掉。至今为止,我唯一知道的解决这种生物的方法,就是像对付上一个素体生命那样,用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将其构造物质完全分解。
而眼前的情景也完全证实了我的估测,男性素体生命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仅仅是挥舞了一下双手,当弄明白根本就不可能阻止这片弹雨降临在自己身上时,它就这般毫不在意地顶着弹雨,一步步向我逼近。炮体向肩膀后回缩,它双臂交错,摩擦了一下从手腕处长出的角质状的手爪。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等待它再次进入最佳射程后,挥动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我想看看,它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再一次面对咆哮而来的振荡冲击波,男性素体生命猛然探头,张开嘴巴。看上去像是在大吼,然而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只是身前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形状扭曲起来。振荡冲击波如同击中一面透明的六棱状的盾牌,当盾牌表面泛起剧烈的涟漪时。冲击波的威力开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