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在废墟中熊熊燃烧,巫师们和他们的法术成为了这些火焰的燃料,其中也不乏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各个神秘组织成员。这些火焰无法被他人的神秘熄灭,眼睁睁目睹自己身边人在哀嚎中死亡,他们的惨状和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其他存活下来的人不由得心生愤怒,也许,是他们在后怕自己差一点就步入了同样的下场。这些人诘问我,就连走火、锉刀和荣格等人也不例外。他们可不是笨蛋,有太多的细节线索,让他们推断这起灾难和我有关。他们无法阻止巫师们释放红莲裸眼,但却觉得我本该可以阻止这一切。不,大概并不仅仅是这种迁怒和后怕的情绪在主导他们吧,其中也可能还掺杂着其他不怎么正面的目的,例如,用语言挤兑我,将我推入一个被众人下意识排斥隔阂的处境。
这些人都是行走在神秘世界中的资深者,单凭这些无法被他们的神秘熄灭的火焰,就足以让他们推测出红莲裸眼的力量。不知道“江”的存在,却忌惮于红莲裸眼的力量,这种暂时来看,相当于“无解”的伤害,让我从“强大但在掌控中”,变成了“强大到了失去平衡”的存在。这些想法,当然也是相当负面的,恶意的,充满了对他人,乃至于对锉刀这样的同盟的不信任。不过,脑硬体可不会理会这些无聊的东西,它做出的推断,和它本身一样没有人心的温度。
不过,同样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些负面恶意的想法,就对这些人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也可以说,即便他们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对我来说,也是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的。我只是不会动摇而已,我要做的,仍旧会做下去,就算是锉刀这样友好的盟友为此产生反感和敌意。如果是无法避免的,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承载。他们没有任何过错,他们接触神秘,拥有神秘,但本身却仍旧只是人类而已。他们在“现实”的真实,是一群精神上不正常的末日症候群患者,连**都异化为lcl,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分裂出来,游弋在lcl海洋中,映射到这个末日幻境中的人格构成和人类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这从他们此时的形态就可以断言了——他们并没有变成其他的形象,例如怪物、恶魔或者统治局中的那些素体生命,仍旧还是人类,如人类一样诞生、成长和生存着,也无法彻底脱离正常的人类社会。
所以,以恶意去揣摩他人。仅仅因为下意识的防备,加上情绪上的不稳定。就对一直合作良好的我说些气话,不是很正常的吗?反而,能够接受红莲裸眼,视整个世界为计划的祭品,就算心中有点疙瘩,却仍旧毫不犹豫的。固执地去执行的我自己,未免残酷得不近人情。
我一边为末日幻境的恶劣,为锉刀等人可以预见的悲惨命运感叹,却以大局为由,狠狠将他们推落深渊。这样的我在任何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都达到正常水准的人来看,也是极度伪善的吧。
所以,我是恶劣的,可憎的,罪恶的,一个为了成为某些人的英雄而不折手段的家伙,当然不会是什么正义的使者,这一点,我自己十分清楚。过去的高川,一定有做过成为“正义英雄”的吧,事至如今,我没有资格去资格去指责这个梦想的幼稚,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任何人的丑陋。
在意识世界中,我以少年的姿态,带着小丑的面具,这样的形象,即便是被少年高川幻影所影响,但又何尝不是言明了我的本质呢?我觉得,那些意识行走者看到那时的我的形象时,应该就已经隐约领悟我的本质了吧——不过是一个,执意要成为英雄的小丑而已。
所以,地面上诸人的诘问,对我来说不痛不痒,我也只是平静地对他们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意外,死掉的自己人,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这样的理由,让不少人露出不满和排斥的表情,进而有一些露出刻骨的憎恶。在这个基地中,一直都游走于高层核心之外的我,在这个时候展露出这样强势却负面的姿态,定然会让他们感到不快,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我能够缓和一下态度,用另一种更为婉转的理由,或者谎言,去欺骗他们的话,也许不会让他们对我的态度产生这么大的改观——嗯,谁知道会不会呢?他们的转变,略显得突兀,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是只有一种原因促生的结果。
“算了吧,高川说的也有道理。从这样的声势来看,巫师们原本是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将我们彻底歼灭的吧,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产生这种程度的破坏,也算是我们的好运了。”锉刀平息了一下情绪,对其他人说:“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高川的话,说不定破坏还会更加严重。毕竟,只是反噬的余波,就让这个地方变成这个样子了。”她环视着四周,其他人也左视右顾,渐渐从愤懑中沉默下来。锉刀的说法在平常情况下,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我知道“江”在这一系列的变化中所产生的作用,所以,对她的解释,没有任何认同感。“如果不是高川的话”这样的前提根本就没有道理,我在这里是一种必然,于是,他们承受这样的灾难,也是一种必然。
因为,如果没有高川的话,这个世界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存在。
一切,都被冥冥中的剧本掌控着。
不过,我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同的想法,就去辩驳锉刀的解释。沉默,成为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真是一团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