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真美。”竹笙舞望着满山的野花,感叹的道。
“是啊。”明丽也笑说道:“春夏两季是东山最美的时候了。”
“丽姨,天洪帝既然死了,那我们是不是能过平凡的日子了呢?”竹笙舞虽然面上问得漠然,但心中却是极为忐忑的。
明丽面色突然一沉,道:“公主,天洪帝虽死了,但凌帝却并没有死,夫人不是说了吗?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让凌国灭亡,方才对得起死在凌兵刀下的国人,在这个时候,您可不能让心给怠废了。”
“我没有。”竹笙舞轻松的心情被压抑所取代,漠然的道。
“那就好,现在的凌国正是国本最为脆弱的时期,一个月前,我们乘乱出击,本以为定能一举拿下圣城,可没想到实力还是相差了一截。”想起那一次夜袭圣城,皆未占到任何的便宜,明丽心中犹如藏了一把火。
“虽然没占到任何的便宜,但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竹笙舞淡淡的道。
“那倒是。”明丽点点头,望了一下天色,提醒道:“公主,已是正午了,您该回去了,杜母应该是在等您开饭了。”
“嗯。”竹笙舞点点头,一提气,人便已跃出了几十丈,出了峡谷缝,站在了东山的山顶。
石峰回林,峭陡断艮,看着万般险恶,却绝不会让人想到在这个东山的断崖下,会藏着她们东胡国千来口人,十多年来,她们安居在此,操练兵马,等待着报仇时机的到来,她们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日以继夜的练习着武技,只为有一日报了这雪海深仇好返回故土。
返回故土吗?竹笙舞苦笑,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面上有些愧色,却也为自己的想法而无奈。
满山遍野的山花,红一块,紫一块的,和着浓青的杂绿,交织得五彩斑斓,却也生机盎然,但竹笙舞在此时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
半柱香后。
竹笙舞甩甩头,将矛盾的心思甩开,转而想到正题上来,想起丽姨的话,眉头深皱,让凌朝亡国,谈何容易?怕是一场持久战了,毕竟她们人太少,根本就经不起损兵折将的战事,而她们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顾虑重重,既要灭了凌国,又要重建家园,想到这儿,竹笙舞的面色开始沉重起来。
就在她想着这些事情之时,转眼间,家已在望,竹笙舞换上了笑容,推开家门,开心的道:“娘,我从市集回来了。”
“小舞,我在这儿呢!”正当竹笙舞走进屋内之时,杜母拎了一篮子的青菜从另一条小路兴奋的小跑了回来。
“娘,什么事这么开心呀?”竹笙舞望着笑逐颜开的杜母,奇道,自胜哥上了战场后,她已好久没见着娘如此咧着嘴笑了。
“小舞,今天娘一开门就见喜鹊在树枝上喳喳叫着,这心想啊,今天准有好事要发生了。”杜母在院中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水洗菜,边洗边兴奋的道,“果然,就在我刚才去摘小青菜之时碰上了村里的王婶,这好事呀就这么来了,呵呵~~~”
“娘,瞧你兴奋的样,快说说是什么样的好事?”竹笙舞也感染到了杜母的快乐,边帮着洗菜,边急急的问道。
杜母先是乐呵呵的哼了一会儿曲子,才道:“这王婶不是在当朝的杜大学士家做下人嘛。”
竹笙舞点点头。
“她呀,可要享清福了,前几后她儿子去外地卖木材发了财,现在回来把王婶卖身为奴的地契给赎了回来,还说要去接她到城里享福,”杜母羡慕的道。
“所以呢?”
“所以王婶就让我们去顶她的差了,她说光靠你一女儿家卖雕木维持家计太辛苦了,还是去杜大学士家当个下人好,工钱很优厚,够我们母女二人轻松的过日子了。”杜母笑眯眯的道,说完便回屋准备烧午饭。
“娘,我赚的钱够我们二人生活的了。”其实她从没去市集卖过什么,现在一切的生活开销都是丽姨给的,若不是不能暴露身份,她能给娘更好的生活。
“话虽如此说,但毕竟你是女孩子,还没嫁人就抛头露脸的总不好,”杜母感叹道:“若不是胜儿非要上战场,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至于这般辛苦。”
杜母的神色一黯,想起儿子,心里总是担忧的。
“娘,小舞心甘情愿。”
“可我心疼啊,傻孩子。”杜母切着青菜,又笑道:“这下好了,小舞,你快去收拾收拾,我们吃过午饭就要去大学士家了。”
“这么快?”竹笙舞一怔。
“是啊,我早上都答应了,说好下午就过去的。”杜母道。
“不行。”‘啪――’的一声重响,萧桧一掌打在了书桌上,怒望着女儿。
花形铜鼎上的烛火跳动了一下,似乎是被萧桧的的怒火蛰了一般,幽暗了一会,随即恢复明亮。
“老爷?”柳氏在一旁安抚了一下丈夫,又朝女儿使了个眼色,道:“姿儿,还不快向爹爹认错。”
“爹,女儿非把龙倩儿带进宫不可。”
在这一刻,萧桧见到了女儿眼中的执着。
“我是不会同意的。”萧桧为之气结。
“姿儿,娘也觉得不妥。”柳氏道:“龙倩儿在以前毕竟是先皇指定给当今圣上的王妃,你若把她带进宫,这,不成体统呀。”
“娘,女儿不放心把龙倩儿留在家里。”
“什么?”萧桧猛的站了起来,一手指着女儿,怒斥:“你这是什么意思?嗯?你把我想像成什么人了?这是女儿对父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