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仙机场,三号停机坪,斯贝mk512涡扇发动机特有的高频啸叫声充斥着停机坪。
在三号停机坪的正中,一架银白色的双引擎大型客机正在做起飞前的例行检查,和共和国民航八十年代惯用的民航标识加全白色涂装不同,一道中国红的色带从客机的机翼上部横贯而过,围着机身整整绕了一打上了一条飘逸的缎带。
更引人注目的是客机后部尾吊双引擎的整体都被涂上了和机身色带同色的中国红,在引擎的尾部的红色底色上,一大四小五颗金色流星分散在尾喷口附近,远远望去客机尾部的引擎到有几分抽象国旗的模样。
客机的登机舷梯下,两个少女正抱着一位中年女性手臂说着什么,一位肤色微黑的少年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
“妈妈,过几天再回北平不好么?”
“是啊是啊,梁姨还在兰州处理事故没回来,小远弄饭难吃的很呢。”
唐婉微笑着亲了亲两个小丫头的脸颊,说道:“联航的飞机做航线适应性的飞行,刚好路过盛京,妈妈相当于偷跑出来的,晚上在北平还有工作会议要开呢,哪能留在盛京给你们做饭吃。”
科技园随便拎出来的大厨就够三人每天换花样吃上半月了,唐婉哪会操心两个小丫头的伙食问题,只是自己来去匆匆对两个小丫头唐婉有些愧疚于心,只好陪着双胞胎胡说八道。
片刻之后,一位穿着青蓝色西式套裙的联航空姐从客机舷梯走了下来。
“唐总,航班已经完成了所有检测项目,塔台已经放行,飞机随时可以起飞。”联航的空姐靠近唐婉轻声说道。
唐婉微笑着对空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用力抱了抱缠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唐婉抬头对梁远说道:“小远,宁姨回北平了,不过最近社会环境不太好,凡事三思而行,有棘手的问题要及时给宁姨打电话。”
看着联航的空姐走进机舱,唐婉才又开口说道:“你宁叔现在风光是风光,不过从环境上看,一不小心就会跑到风口浪尖上,你宁叔那个性子小远也知道,和你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过于方正了,宁姨怎么也不能放心离开的。”
唐婉的担心梁远倒是十分的理解,宁雷和老梁同志一样都属于信仰极为坚定的共产党员,对组织信任无比,视社会和党内的某些不良现象如仇寇,老梁同志还好说些,放在全国范围看基本是个芝麻大小的干部,根本不会有人去征求立场态度什么的。
不过目前声望如日中天的宁雷就不好说了,随着社会动荡的加剧有人把歪歪心思动到宁雷的头上去,试图利用宁雷的影响力达到某种目的可能性与日俱增,邪门歪道的游说什么的,无论唐婉还是梁远都不会担心,怕就怕有人用组织的名义下达什么错误指令才是最致命的。
梁远心有戚戚的点点头说道:“现在看,我爸幸好是个芝麻大小的段长,肯定没人关注,老梁同志就算有啥想法、牢骚也只能忍着,我们还能少操不少的心。”
听着梁远老气横秋的抱怨,唐婉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伸手揪了揪梁远的耳朵,断断续续的说道:“小混蛋,你这话要被你爸知道了,以后放假你哪里也不要想去了,老老实实的回本溪附中补课去吧。”
梁远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说道:“宁姨总是和我站在一个战壕里的。”
登机舷梯在一辆金杯轻卡的牵引下慢慢的离开了飞机的客舱门,唐婉站在门边对着三人挥着手直到客机的舱门缓缓掩上。
伴随着涡扇发动机越来越大的清啸声,三十多米长的bac1-11-500型客机缓缓的离开了三号停机坪,拐上了机场的起飞跑道。
“小远选的飞机新涂装可比刚刚回国时那个好看多了。”看着在起飞跑道上逐渐加速滑行的bac1-11客机,宁婉嘉抓着梁远的手掌说道。
“搭载国旗的地方还不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宁婉菲也少有的表扬了一句。
别说目前的共和国民航,哪怕是进入了新世纪,共和国在飞机涂装上的审美也是相当的别具一格,无论是军方情有独钟、爱如初恋的绿头白底,还是民航数年不变、坚贞不渝的白底蓝条,都一直让喜欢航空飞行器的民众们悲愤不已。
后世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做企业简介时,非常自豪的描述着我们是共和国唯一一家有资格搭载国旗飞行的民用航空公司,可惜,现实同国航文字描述上所体现出的大气豪迈感完全不同,极具艺术感的五星红旗被国航粗糙的裁剪成四边形,然后膏药似的贴在747的舱门口应付了事,渣一般的审美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当然在群情激愤中中国国航也曾穷极思变,打算借着步入新世纪的春风,弄出一款高端大气上档次,符合人民群众审美,代表新时代共和国艺术水平的全新涂装,结果耗时一年花费钱财上亿搞出了那个著名的“风吹蛋壳破,财散人安乐”的新标识(注1),最终让所有心怀期待的围观群众,彻底对国航的审美趣味死心。
对于梁远这种航空模型爱好者来说,上辈子在极具未来感的现代化机场中,看着那些满身都是乡土气息的飞机起飞降落简直是一种无声的煎熬,现在终于有了话语权哪还能不由着自己的性子大改,宁雷又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和梁远纠缠,结果在某人的坚持下,联航的新涂装早早的确定了下来。
此时为中央领导人出专机的任务还是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