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临朐县,泓水河畔的新编第九营的野练营地里。
我正在吃工作餐,作为供应我私人伙头的一大特色,就是打战打到哪里,就收集当地的食材和菜谱到哪里。
这次也不例外,内容比较简单,无非就是一饭,一荤菜,一汤而已,大抵与军中基层士官的日常伙食标准近似。
毕竟,如今我的治下的青州各地,普遍生计颇为艰难,因为,所获的地盘远远超过事先的预期,本以为是青州一隅就好,但没想到一下子就占了数倍的地方。
青州又称北海郡,最盛时有户七万三千一百四十八,口四十万二千七百四。下辖益都、临淄、千乘、寿光、博昌、临朐、北海、营丘八县,其中大都是紧、望上县。
又置有连永、平寿、华池、城都、东阳、寒水、訾亭、潍水、汶阳、胶东、华宛、昌安、城平等若干大镇或是小邑。
而青州之境,地处鲁中山区和鲁北平原洽接地带,西南部为山峦起伏的低山、丘陵,东北部为山前冲积平原。
算是淮上诸州中,不多的平坦丰饶之地,本地还有比较悠久的铁矿和石灰的开采历史,也是往昔的青徐镇两大支柱之一。
再加上后续占领和清理出来的周边,沂、淄、密、海,潍数州,以及作为前沿缓冲的兖州和徐州、滨州、齐州的部分地区。此外还有位于胶东半岛上的登莱各州,还等着我去收复和重新经营。
因此,在地域上的跨度就变的动了起来,在具体的行政管理上的人手就严重不足,而让各种事务的处理效率和执行力,变得麻烦起来。
因此我帐下的各班虞侯、参军、参事、僚属们,连带一些投献的北地士人一起,从上到下除了原来本职之外,还都身兼了来自镇守府,经略使、观察使名义下分摊的数种职责,几乎是恨不得一个人分作好几个人来用。
虽然前期不小心步子迈得有些太大,但这毕竟是我亲自拿到手的第一块根据地,而且还甚少有外部干扰的因素,没有理由得而复失,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因此,目前也只能靠军事管制,和编列所辖地的人口,以各种分营的形式,组织集体劳动和起居作息,除了城内定期开放的集市日外,禁绝和取缔一切其他日常活动为代价,来作为减少日常消耗和维持成本的权宜之计。
因为这样也可以有效降低在后勤物流、民政庶务、刑名监察、财税徭役等内容上的日常需求,而统合在一起管理。
因此,在这个冬天下来,计划内的配给指标和物资供应上也相对紧张的多,
除了主力和一线部队以外,很难得到充足的供应,而我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花天酒地的逍遥,而是多少要以身作则带头渡过难关。
因此,这餐外观上与大多数人的或是标准无异,只是在做法和用料比较讲究而已。
饭是本地风味的乌鱼子盖饭,用的是晒干后亦有脸盆大的乌鱼板子,也就是乌贼干的鱼籽、膏白,以及墨囊,一起用鱼露炒熟,然后盖在饭上搅拌食用起来,咸鲜宜口。
至于乌鱼板子其他部分也没有浪费,则是切丝水煮提汤之后,作为士官们的凉拌小菜。
搭配的菜色则是石锅鱼脍,鱼是来自军中组织闲余人员,在沂水等几条支流上,进行的多次凿冰冬捕的成果。
虽然深冬捕捞的鱼脂肪甚少,不够肥美,但好歹也是一种动物蛋白质的来源,可以作为日常大豆制品的补充和调剂。
作为主将的特权,我可以得到其中几条最完好的样品,鱼脍只取中段片肉,鱼头鱼尾自然都便宜了猫崽子薛定谔。。
而这些个头不大的杂鱼,加大葱、蒜瓣、茱萸炖烂,也是别有一方生鲜的风味。
至于,汤则是最简单的海菜汤,只是其中裙带菜和鹿角菜干,都是用大火高汤反复泡发、熬煮出来的,堪称酥烂爽口。
而失而复得的独孤伽嘉,就抱着同样形影不离的小猫薛定谔,安静的坐在我身边,吃一口喂一口的,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她私藏下茯苓糕等小点心,送我一同品尝的那些日子。
而我的心情也颇好,因为经过了一路的并肩转战,各种潜移默化之下,从今天开始,种师中和折可适所在的后锋客营,终于主动提出并入御营右军的请求,就此补充扩编成为我麾下的第十个营头。
显然,面对当下的局势
其中对于增扩之后的人事安排,我也用其他营头的士官与老兵,进行适当的参插、交换和调整,而原有的军官,则安排进行短期轮训,以尽快行程构架和基本战力。
因此,最后种师道提升为第十营正将,折可适则转任为第九营正将。
也算各得其所,让人挑不出什么非议来,自此我御营右军的十个正编营头都已经配齐,只是在火器装备上,还有些跟不上,
因为从徐州帅司的驻地里,所获得火铳和其他火器虽然还有不少,却并非本军的统一规格和制式,传统军队的制式铠甲兵器,倒是获得了一大堆。
因此,除了少部分样式比较新的遂发铳外,留下来作为新营的训练器械之外,其余就只能配发给那些前线的辅军大队了。
更关键的是,这样我就得到了两个有所预期的将门种子,虽然他们的这种效力和服从,还多少有些权宜的味道,需要时间来慢慢巩固和收拢。
今天,便是我拨亢前来,亲临给他们授旗的日子,这也是某种加深认同和归属感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