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也是告状的!”钱景文在笑,对陆温笑。-..-
“你说什么?”陆温站了起来,怒极反笑道:“你也要告状?”
“哈!你要告谁?也是我儿子?”
钱景文微笑点头:“是的!”
“哈哈哈哈……你要告他什么?他也抢了你的‘女’人?”陆温大笑几声,眯着眼,目光‘阴’沉的盯着钱景文。
钱景文淡淡一笑:“这倒没有,我还没成亲也没娶妾。”
“是吗?那你想告他什么?”陆温冷笑道。
“是这样的!”钱景文转眼看向常洪兆,淡然道:“昨晚我在一笑楼办了个诗会,请了些朋友过去。常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们钱家排场大,所以带了些古物过来,比如酒尊、酒皿什么的,附庸风雅嘛!”
“东西呢,也不算太稀罕,商代的!”钱景文一笑,说道:“后来也可能是陆公子喝多了不小心,就给砸坏了几个!”
“按说也是小事,但那东西毕竟用惯了,有感情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陆温大笑着。
陡然间,陆温止了笑,恶狠狠地盯着钱景文,咬牙道:“说个数,我赔你!”
钱景文浅浅一笑:“我们家姓钱,姓了几百年的钱,你觉得我像缺钱的人吗?”
“公道!也就要个公道而已!”
陆温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看看钱景文也看看吴温宏,头点了起来。
“好!好!好!你们这是在欺我陆家无人啊!”
说完便转头看向一脸凝重的常洪兆,冷冷笑道:“常大人,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便走。
常洪兆想起身送一送,可看到客厅里安安静静坐着的另外两个人却一点心思也没了。
钱景文转头看了过来,笑着说道:“证物稍后我便差人送来!”
“这会儿也就不打扰常大人审案了,告辞!”
“我也告辞,常大人要核对证物,通知一声就行!”吴温宏招呼一声后便也起身离去。
人去厅空,主位上的常洪兆却还是静静的坐在那,脸上的震惊已然渐渐消失,但那份疑‘惑’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爹,吴家和钱家的人来家里干嘛?”常云见客人走后许久,父亲却一直没有出来,便径直走了进来。
想事想得入神的常洪兆抬头看了看儿子,喃喃道:“云儿,你说,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啊?爹,你在说什么?”
常洪兆轻轻一叹,微微摇头。
……
钱景文二人离了常府,大街上,钱景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旁的吴温宏,笑着说道:“看来今后这吴家的家主之位非吴兄莫属了!”
吴温宏矜持地笑笑:“钱兄说笑了,小弟哪有这本事?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罢了!”
钱景文“哈哈”一笑,说道:“当家主的嘛,眼光够准就行!”
吴温宏也笑了:“钱兄的眼光倒一直不错!”
二人打趣一阵,出了这条街后便分道走了。
离了常府之后,陆温心中的怒火渐渐熄灭,继而涌出的同样也是深深的疑‘惑’。
吴家和钱家的表态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吴家还好,离得不远,两家之间还时常有些来往,说是世‘交’也可以。有来往便也有纷争,大家族那点事说来说去也就是利字当头,自然不可能有永远的朋友或永远的敌人。
可那扬州的钱家,在这之前和陆家之间几乎没有半点‘交’集,如今却突然站到了自家的对立面上,这恶感来得未免太突兀了!
“一个码头而已,至于‘弄’得这么不死不休吗?”
陆温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这样的落井下石对钱家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害了我家的人,还想让我恭恭敬敬的把地‘交’出去?
把我陆家当什么了!
嘉兴县的大街不多,从县衙出来之后陆温的马车便沿着县城中心的主干道向城‘门’走去。
走了没多久,透过偶尔飘起的帘子看到不远处的前头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帘子一样被风吹起,‘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绮兰姑娘本觉得这回自己的归宿该是陆家或吴家的公子,只是不曾想,半天不到的功夫,原本为自己准备的这辆马车却停在了一间客栈的‘门’前。
一停,便是半个多时辰!
她不知道客栈里面住的是谁,陆家那位公子如今被衙‘门’的人带走了,估计不会在这,至于那吴家的公子在嘉兴城有自家的院子更不可能住在这。
绮兰不懂家主把自己送来此处的用意,她甚至连自己将要面对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原本觉得确定的命运又在这一刻变得浮动起来。
沈元从客栈里走了出来,走到绮兰这辆马车前,冲着钱家那位管事淡淡说道:“钱老爷的话我跟大哥说了,这姑娘二哥也不要,你们走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
车子里的绮兰没见过沈元,透过微微掀起的帘子向外看,只觉得这少年人的年纪过于小了。
身为‘花’魁,看人的本事自然不缺,虽只是一眼,但沈元身上那股沉稳与自信绮兰以往只在那些年长的大人物身上见到过。
当然家主的身上也有,甚至更浓郁一些。但钱家是什么地方?家主又是什么人?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他身后的大哥、二哥又是何方神圣?
昨夜的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