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中称已经病入膏肓的齐中宗,罢朝多日这日竟有了精神,不仅早早临朝问事,还有了心情陪皇后韦氏在永甘殿谈心说话。可韦皇后却高兴不起来,太子之位的归属已已成定局,6珏此次归来皇位也非他莫属。6珏官身还朝任职大理寺,大理寺中多少机密案件,他不可能没有看过。洛王已倒,那么他接下来要对付的一定就是韦家。
自古后宫前朝事不关己、又密不可分,得知6珏身世后,韦皇后自然对他多加留心,也曾经派人调查过。为了韦家的以后,她在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就趁着中宗此时有这个闲情逸致,便讲出自己的心思:“皇上,太子大难不死,又可平安还朝,真乃可喜可贺,臣妾有一主意可凑双喜临门。”
中宗斜靠在炕榻高高的软枕上,注视着她的神情问道:“如何双喜临门。”
韦皇后温柔一笑,将一边的毯子盖在中宗腿上,道:“臣妾虽居于后宫,也见得太子几面,臣妾是一国之母,也算得是他的母后,即为母后,臣妾就对太子的喜好也做了了解。臣妾听说太子只在民间有一处婚配,至今还未迎娶,那女子只是商贾之女怎配的太子高贵之身,这宫之位还是另选她人的好。”
中宗斜眼瞧了瞧她,淡淡一笑,哼了一声道:“这是双喜?”
韦皇后何等能耐,怎听不出中宗话语中的意思,浅浅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本折子,递给中宗继续道:“万岁且听臣妾说下去,臣妾已经物色几名官家女儿,充实太子的东宫。”
不管她是有心或是无意,中宗并没有费心猜忌,也没有接过折子去瞧,而是直接询问:“都是哪家的女子。”
韦皇后尴尬的收回折子,放在榻桌上,笑了笑道:“均是官家女子才貌双德,与太子也是般配得起。”接过宫女递过的药碗试试温度太烫,就将碗放下继续道:“臣妾有一侄女,年方十九,去年臣妾生辰之时万岁见过。”
此话一出中宗品出味道,闪过一丝心计道:“你说的可是左督御史韦高次女韦鸢儿,朕有印象,去年她那一段敦煌舞,舞的是极好,文采也算出众,也算是有才有貌。”
见中宗记得韦皇后那是满心欢喜,点头道:“万岁记得臣妾甚是欢喜,臣妾只有一女膝下无子,云汐公主只有十五岁太过娇惯,鸢儿性情温顺知道体谅人,臣妾去年生了一场急病,病愈之后就将她留了下来,身边也算有个知冷知热之人。”
听她这句话中宗垂下头,不知道是何种神情,拍了拍韦皇后的手道:“苦了你了。”
韦皇后竟感动的泪流满面,拭去脸颊泪水,柔情一笑道:“去年御花园闲游,鸢儿见过太子一面,至今念念不忘,她与臣妾提过不止一次,当时臣妾有心撮合。却因太子公务繁忙错过这段姻缘,如今太子还朝不就是绝佳的机会吗。”
中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在桌案上取了一本奏折,返回来递给韦皇后道:“你可知子钰此番所为何事请旨离京。”敲了敲奏折暗示她看。
明白了他的意思,韦皇后将奏折打开,一看下去脸色渐渐变了,瞪大双眼问道:“万岁恩准了,事关皇嗣万岁三思,如果万岁有碍太子声誉,大可许此女子侧室侍妾的身份,这样也、、、、、、”
就在此时却见杨为由外殿匆匆而来,来至中央跪拜行礼道:“奴才杨为向万岁复命,太子爷已经安全抵京,此时与韩国候等人就在外殿等候召见。”
丢失多年儿子回归,虽说先前见面不少,也只是君臣之称。如今可以父子相称了,中宗并没有以往那么激动,而是似有一腔心事般道:“更衣。”
“是”杨为连忙起身,上前搀扶着中宗去了内殿。
自从传了皇帝命不久矣不知何时归天之后,众皇子、公主、妃嫔各怀着各的心思,均守在永甘殿侧殿寸步不离。就在众人怀着各种揣测时,6珏一行长途归来,几人走至侧殿止住脚步,只有杨为一人进去复命。
虽众人早就知道6珏的身份,可如今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谁又会甘心,他走时只是殿下之臣,归来之后却是正殿太子,让这些眼巴巴望了皇位多年的皇子恨得牙根痒痒,等候多年的皇位落于了旁人之手,而且还是一个身分待定之人,谁会甘心情愿臣服才怪。自6珏踏进侧殿开始,就有几人开始谈论纷纷,谈话之中不免有恶语中伤。
这些话6珏听得多了,已经习以为常便双耳不闻,可姚明浩却忍受不了,哪里还听得下去顾不得是不是身在皇宫,指着这几个小声嘀咕之人愤愤道:“全是皇子王爷,怎么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小声嘀咕算怎么回事,有本事的话摆上来说道说道,在背后议论算什么好汉。”
这句话惹的四皇子朱晨心里十分不爽,白了他一眼,满是敌意的瞧着6珏,阴阳怪气的暗指:“当年嫡生皇子失踪之时,只不过是刚落地的的婴孩,时至今日已过二十几载,在不在世上还尚在存疑?皇叔为了寻子苦等的父皇随便找了一人冒认,如果许他厚禄、宅邸也就罢了,东宫太子只怕江山危矣!”
朱晨的话音一落,随即而来的是其他几个皇子的附和,听到这一声声的斥责朱晨难掩得意。
中宗继位二十一载,除了长子与次子未满周岁夭亡,以及嫡长皇子朱煜、三皇子朱显亡故之外,一共还有六子。由于后期中宗无心后宫,这几个皇子年纪相差悬殊,继承皇位的合适人选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