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大人饶命……”
十分钟后，一个看不清长相的鬼怪老老实实跪在洗手间地板上，惨白的魂体被宁宁揍得膨胀了一圈，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幽幽嗓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宁宁双手抱臂飘在鬼怪对面，脸色不善。
她一开始确实是被镜子里的鬼吓了一跳，不过在发现自己一拳就把对方揍得嗷嗷叫之后，怒火不知不觉压倒了恐惧，最后直接把这无脸鬼从镜子里扯出来暴打了一顿。
“小鬼不是无脸鬼……小鬼是镜鬼……”
某鬼伏在地上好不可怜。
宁宁一眼瞪过去：“让你说话了吗？闭嘴！”
“嘤……”镜鬼惊恐地抖了抖。
宁宁暂时没去管趴在地上的鬼，低头摸了摸怀里小黑猫的背脊——届于它方才受惊之下条件反射扑向自己怀里，却直接穿过她的灵体一头撞上墙壁给撞晕了，她心疼之下连忙运用灵力实体化，将它抱起来安抚。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撞太狠了，没能立刻醒过来。
好处是不用再面对一屋子的妖魔鬼怪了。
——是的，这栋旧校舍里到处都是鬼，面前这只镜子鬼只是其中之一。
“这座旧校舍应该不是在什么偏远的地方吧……”宁宁余光瞟了一眼不远处高大的钢筋水泥建筑，若有所思道，“如果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鬼怪众多，难道就没有修行之人发现这里冲天的阴气吗？”
镜鬼偷偷觑着白衣少女的神情，试图分辨出她是不是会一言不合就手撕小鬼。
“那个，大人……本来这里的鬼物虽多，但基本都不成气候，可是今天晚上不明原因地……小鬼们的力量似乎都增强了。”
就比如它，原本它只能在镜子里活动，最多吓吓人什么的，而现在它肯定自己能将活人拖进镜子了，甚至可以吸取猎物的生机壮大己身。
可是……镜鬼悲催地瞄了眼沉吟中的宁宁，万分想不明白，明明它看到的是一个有影子的人，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变成了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鬼了呢？
镜鬼没见过多少世面，但它觉得，如果世上当真有同伴们说过的鬼王，大抵也就是面前这位大人的程度了吧。
“起来说话。”秀气的红色小皮鞋在镜鬼面前点了点，“我问你，你说的力量突然增强，大约是在今晚哪个点？”
“这……”镜鬼似乎有些迷茫，扒着指头算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人类是按照什么方法计时的。不经意间瞄到窗户外亮如银盘的月亮，它忽然高兴起来了，“大人您看那棵树和月亮！大约就是月亮爬到第二根枝丫的时候，小鬼的意识突然清晰了起来。”
宁宁听着它的比喻嘴角抽了抽，得亏她数学学得还不错，不然……她摇了摇头，敛眸默算了一会，很快得出结论。
“一个小时……前？”
怎么会这么巧？
她就是在一个小时前来到这个位面的，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旧校舍的鬼物力量都得到了增强……
如果说是因为她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宁溪生前只是个家境富裕的普通女孩，按理说应该不会有死后成鬼的可能，现在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这里，多半还是因为她的原因。而她本就灵力强大，再加之此地有能生出鬼物的特殊磁场，因此她在变成鬼之后影响了旧校舍的所有鬼物，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这么说，这栋旧校舍在她的力量影像下，已经变成了众鬼的巢穴，而她不出意外的话，如今是这个鬼窝的鬼大王？
想到这里，宁宁不由黑线。
“大、大人……”
一道弱弱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见她看过来的眼神，镜鬼小心地问，“大人，小鬼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恳请大人饶了小鬼一次，小鬼不才，愿为您座下前锋，任凭大人驱使。”
宁宁：“……”听得出来这鬼很有道歉的诚心，就是这投名状的台词说得半白不文，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背景，说的跟戏文里唱的一样，也不知道是从哪只鬼口中听来的。
她饶有兴趣地问道：“你都会什么技能？”
“技能？”镜鬼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猜测大人约莫问的是它都有什么本事，连忙答道：“回禀大人，小鬼是怨气融合镜子形成的鬼物，因此天底下任何有镜子的地方小鬼都去得，镜子所在地的阴气越重，小鬼的力量就越强。只是，小鬼的弱点也很明显……”
“小鬼是镜子生成的鬼物，无论是生魂还是别的鬼物，一旦被小鬼拖进镜子里，便只能任由小鬼为所欲为，相反，若是小鬼离开了镜子，战斗力会直线下降，甚至……甚至……”说道这里，镜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都弱了下来，口中嘟囔着，“甚至那刚出生的厉鬼，都能把小鬼暴打一顿。”
毕竟鬼物之中，要数厉鬼的战斗力最强，虽然它也是几十年的鬼了，但真要跟厉鬼对上，谁胜谁负却是一目了然的事。
“我又不要称霸鬼界，要你有那么强的战斗力做什么？”宁宁莫名其妙地瞄了它一眼，“再说，你说的厉鬼能打得过我吗？”
虽然没具体见过，但她直觉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能威胁到她的东西。
镜鬼谄媚道：“大人说的是。”
“依我看你的能力倒是挺适合做眼线的。”宁宁抚摸着阿三小小一团的身体，本来探听情报这事都是阿三来的，不过看它怕鬼的这个劲儿……算了，眼前这个就挺合适，“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