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货主弯下了腰,从一个柜子里取出来一卷看起来很精致的挂历,然后平放在桌子上,徐徐地往开展着。
薛柯枚把脸转了过去。许大油却两眼发光,嘴巴张的大大的,他惊叫了起来:
“我的妈呀,光着身子,连衣服都没穿呀……”
刘春江也惊讶地赞叹道:
“哎呀,太好看了,薛柯枚,你快好好瞧瞧……”
薛柯枚把嘴一撇,用嘲讽的口气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你们看吧,我是不看。”
“让你看你就看看嘛,真的是太好看了……不信你瞧瞧……”刘春江说着,伸手拉了她一下。
听刘春江这样一说,薛柯枚心里面也感到有些好奇,她慢慢把头转了过来,眼睛望桌子上瞟去,果然,她的两个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立刻走到了那幅挂历的前面,惊喜地叫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吗?”
薛柯枚看到了这幅挂历,兴奋地叫了起来,她爱不释手地欣赏着,看了好半天,这才又往后慢慢地一张一张往后翻着,一边翻一边口中还介绍着:
“……这是安格尔的《大宫女》,这是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这是乔尔乔纳的《沉睡的维纳斯》……”
还没等看完,薛柯枚就赶紧对那货主说道:
“这样的挂历我也要一套……”
那货主又从里面取出了一幅,放在柜台上。
“多少钱?”薛柯枚一边问一边正准备掏钱。
货主举起了一个巴掌,朝薛柯枚的眼前晃了晃:
“五十。一分钱不少。”
“五十?”薛柯枚瞪大了眼睛,这时候,还没等薛柯枚还口,这时,刘春江早把钱送到了那货主的手里。
就在他们三人刚准备要走的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呵斥道:
“真是大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贩mài_yín秽物品,把他们给我拿下……”
刘春江等人还没等回过神来,早有人把他们手里的那些挂历夺了过去,并且大声呵斥着,“把这几个家伙也一同带走……”
原来,就在薛柯枚等人围着观看这本挂历的时候,恰巧被几个身穿便衣的警察发现了,他们几个悄悄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他们交易刚一完成,便马上围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他们看到的那幅挂历作为证据拿走,同时,几个人还马上控制住那个货主,并且把他柜子里的那些挂历也都拿走了。
薛柯枚红着脸,想要和他们辩解,哪知道刚解释了两句,这几个警察便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在她眼前一亮,说道:
“我们是公安局的,这是我们的证件。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有什么话到局里去说吧。一会儿有你说话的机会。”说完,这些人就把刘春江等人带到了一个面包车上,随后,汽车开动了。
在汽车上,薛柯枚坐在那里,脸都气白了,刘春江也低着头,一言不发,暗自后悔,心想不该让薛柯枚卷入到这件事情上来。
再看许大油,此时面如死灰,卷缩在那里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货主更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惊慌,他的脸扭曲着,表情痛苦不堪。
很快,汽车就来到了辽源市公安局刑侦大队。
下了车,刘春江和薛柯枚被几个人带着,走入了一个大楼里,接着就往右面的一个走廊里走去。
几个人正往走廊里走着,就听门一响,从前面走廊里面的一个房间里,出来了一个女警官,关上了门之后,迎面往这边走来,当她无意往他们几个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又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叫了一声:
“这不是小刘吗?你们几个怎么啦?”
刘春江停住脚步,回过头仔细一看,原来喊他的这个女警官,正是那年他被她用吉普车押往公安分局,半路上出了车祸的那个许若玲。
“许大姐……我……”刘春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儿。
薛柯枚也被许若玲认出来了,她看了看他们几个人,便问那后面跟着的几个警察:
“小赵,他们几个犯了什么事儿了?”
那个叫小赵的警察,马上把手里的那幅挂历,递给了许若玲,说道:
“报告许政委,这几个人有贩卖传播淫秽物品的嫌疑,被我们当场抓获,人脏俱在……”
原来,许若玲早已经调入了辽源市的刑侦大队,她现在是这里的副政委。
“许大姐,这不是什么淫秽物品,这是西方古典名画呀……”
许若玲只是看了薛柯枚一眼,并没有说话,她皱着眉头,瞅了一眼那本挂历的封面,然后对赵警官说道:
“你们都随我来吧。”说着,又返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许若玲坐到了办公桌前,这才打开那本挂历,一页一页地翻开着……
“许大姐,这不是什么淫秽物品,这可是西方古典名画呀……”薛柯枚站在那里,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再一次向许若玲解释着。
许若玲没有理她,还是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页一页地翻开着,看完了之后,她对站在一边的赵警官问道:
“其余的那些挂历,你们都仔细检查了吗?”
“别的只是大体上翻了翻,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目前只是看到了这一种,存货还不少呢……”赵警官汇报着。
“好了,你们把剩下的那些挂历,好好地检查一遍,现在就去……”
于是,有两个警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