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良久的沉默,马亮才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自嘲的笑笑,给火堆添了一把木材之后才缓缓往下接着说。
马良说他醒起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权势红色,四周充满了血腥与血臭味,腥臭难忍。
而阿秀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
可能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他第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阿秀是女鬼。
经过两个人的聊天,他才知道是阿秀救了他,也知道阿秀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是一个大家闺秀,因为被家里强迫嫁给有钱的员外,可是那院外早已经有了好几房的妻妾。
能在大富大贵人家里生活下来的女人有哪一个不是手腕了当?阿秀整日在家里被员外的几房姨太太们折磨。
最后还被陷害导致让员外差点意外身亡,员外大怒把阿秀扒光了绑在树上鞭打,让所有人下人都来观看。
阿秀忍受不了这个屈辱,被从树上解下来的时候当割喉自杀了。
可能是怨气太重的原因,她屠杀了院外的全家老被一个道士抓走带到了血池炼狱里。
可能是同病相怜,马亮和阿秀说了很多,包括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渐渐地两个人竟然互相喜欢上了对方。
马亮说当时他也没有多想,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哪儿,谁知道阿秀竟然告诉他,能带她走出血池炼狱。
马亮说他跟着阿秀在血池炼狱里走了很久,饿的实在没办法就和血海里的血水,而他的身体就在那个时候开始变得腐烂。
可是他竟然活了下来。
他说血池炼狱并不是一整片海,而是有无数的河流组成的,在河流上也有路地和高山。
和现实中差点不多。
不过那些树木全都是红色的,包括地上的青草也是红色的,上边长满了尖锐的小刺。山上全都是一根根大约十厘米的骨针,这些针全都是人的骨头制作而成的。
想要离开血池炼狱就必须趴在骨针山上,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鲜血也不停的流。
这种痛已经超越了普通的疼痛,这些骨针仿佛是扎在了人的灵魂上。
在血池炼狱的左右两边,都分别有着一座巨大的血池。
血池里分别住着两个看着很慈祥的老婆婆,所有在血池炼狱里的都清楚,这两个看着很慈祥的老婆婆却管着整个血池炼狱。
若有死掉的亡魂想要逃跑血池炼狱,老婆婆就会跑出手下的厉鬼将亡魂抓回来,然后放在一个巨大的石磨上,慢慢的搅动,分解成肉酱。
“不是说亡魂都是灵体吗?还能分解成肉酱?”我好奇的打断马亮的话。
“不!”马亮摇了摇头,“在血池炼狱里的所有亡魂都是实体!这样才能让血池来折磨他们,从**一直折磨到灵魂!”
我听的浑身一寒。
马亮说这种痛苦他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是他见过很多想要逃跑的亡魂受到过这种折磨。
刚开始他认为这些亡魂死了以后就不会在血池炼狱里受苦,但是后边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在血池炼狱里的所有亡魂永远都不会消散,也不能轮回,因为他们所受到的伤口会慢慢的复原。
被分解的尸体也会像是水银一样慢慢融合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就是说在血池炼狱里是死不了的,就算是死了也会立马复活,重新受到无尽的折磨。
因此在血池炼狱中根本无需考虑身体所受到的伤害,因为你就算割破了一点皮,也会马上复原,而且伤势比正常的痛上上百倍。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想到马亮跟着阿秀一直在骨针山上爬时所受到的那种痛苦,我就浑身发冷。
如果换成是我,我真的能向她一样爬出去吗?
马亮轻叹了口气,说他不停地受伤,复原,再受伤,再复原。
在无止境的痛苦中,他从开始的难以忍受的想要放弃,再到变得麻木。
长久极度麻木之后马亮已经一点一点失去痛觉,失去了触觉,失去绝望,包括存活下来的希望。
他说如果不是阿秀一直鼓励着他,可能他真的会撑不住一辈子留在血池炼狱里,当一个永生永世不能轮回的孤魂野鬼。
“真的,这个血池炼狱比地狱还恐怖,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宁愿下十八层地狱,也不愿意在血池炼狱里呆上一分钟!”马亮叹了口气,结束了他的故事。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回去血池炼狱?”这让我有些想不通。
“因为我的身体每一天在腐烂,在这样下去我非死不可!”他说完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指着那丑陋的伤疤问我,“可怕吗?”
可怕吗?肯定可怕。
“你知道我每天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腐烂,我却还要强撑着装作不知道有多痛苦吗?”马亮的声音渐渐从平静变成了咆哮。
“每天我都不敢洗澡,害怕看到身体在腐烂,害怕看到蛆虫在撕咬我,我没有胃,我能吃下很多东西,可是我却感觉不到饱,就连我吸烟,都不用吐出来的!”
说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我清楚的看到那香烟在他空荡荡的胸腔里徘徊一圈之后从支离破碎的身体排了出去。
“看我这颗心脏!”马亮指着自己的那干撇的如同老树的心脏有些失态的狂笑:“你看,我能用手摸到自己的心脏!”
说着他用力的捏了一把自己的心脏,瞬间他的脸色猛地变得涨红,然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疯了!”我被他的举动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