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邈老道,听着空空之言,便多看了她几眼,却是不识。
“当年,曾有十人破冢而来,观七窍银魂棺,盘坐悟道。”魏邈一呼,继续说道“人人皆知,万物乃是人之所化,也是一较之念。”
“那一人,杀了蟾,摘了花,破了湖,拔了九人魂根。”
“终究,她一人而逃,余下九人化为石人,盘坐悟道。”
“那人,终究着了心魔,忘了初心。”
“本是求道,却是求生···可悲。”
缥缈道尊魏邈,娓娓而言,一双浊目看着萧问道“人非草木,却不如草芜。你执剑修道,何为。”
待魏邈言语一落,却见萧问道眸中清明,嘴角一扬,淡声一呼“执剑修道,何为。”
“我见过春日夏风,秋叶冬雪。一踏南山北水,东麓西岭。可终究比不过,她展颜一笑。”
“路漫漫,修道长生者,皆是赶路人。”
“唯有,情字不负。”
“何为,不过是以剑为道,护她周全,我便是如此浅薄罢了。”
“不曾念,断情证道。”魏邈淡声一问。
“证道···何须断情。若是断情,证道何用。”
一刹间,萧问道的眉心之上,显现出如来剑心,一望身前魏邈。
泡影幻灭,并非人人如心。
一霎,萧问道从那“银魂幻界”之中而出,却见三人皆是一望他。
空空倒是若无其事,李仲眸中泛着赤色,余下的田欲晚,却是七窍冒血。
“缥缈之道,着实有些道行。”空空一呼,继续说道“以玲珑七窍为修,不过道行浅薄了些。”
缥缈道尊魏邈,朝着空空拱手道“无相十心圣道,才为诸天万界之中的不二之道。”
“哼。”
空空冷哼一声,淡声说道“此地无虞了,我在冢外等你。”
她言语一落,便转身而去。
李仲本欲转身而去,却听那道尊魏邈,淡声一呼“可愿修得无心冥道。”
却见那道尊魏邈,捧着一顶玉白骷髅,头顶之上却少了一块。
只听他言道“便是此物,让我殒魂在此。”
“此物···。”
李仲一呼,却看着那玉白骷髅,眸中一惊。
这无上灵压,似是活人一般。
那李仲一捧玉白骷髅,却见头顶之上所缺的玉骨,正如净莲天书大小。
“多谢···前辈。”李仲一揖,继续说道“若李仲修得大乘之道,定还前辈此生余愿。”
“吾此生余愿,便是弑杀神君。”魏邈一呼,眸中轻狂。
“我定舍生而往,若是得手,便提神君之头来祭。”李仲一呼。
“你可知何为神君么。”
“定是诸天之中的大人物。”
“神魔一君,乃是太古第一人···六道帝霸。”
“晚辈,紧记。”
李仲言语而尽,便捧着那七窍银魂骷髅,迈出这将邺墓冢之中。
魏邈道尊,似是一恍然。
难不成,那六道帝霸当真要折在此子手中。
“这六道帝霸,乃是何人。”萧问道一呼。
“天道无咎的席弟子。”
···
···
缥缈传道,一念入魂。
萧问道的魂海之中,闪起一抹星火之光,却见眸中一片白芒。
苍苍灵域之中,却见一少年,持剑而立。
此地,乃是三十三重天的六道仙宗。
而开派祖师,便是天道无咎的弟子···六道帝霸。
仙宗之中,一处缥缈仙池,乃是弟子悟道之地。
而那缥缈之道,便如无涯仙穹一般。
便是六道帝霸,也难悟道三分。
魏邈如仙宗弟子一般,便盘坐在缥缈仙池之侧,一日复一日,潜心而悟。
忽有一日,只见那仙池之中,有一尾白羽仙凤遨游,落池为人。
此凤女相貌,当真是天下之绝!
魏邈悟道万载,便是也动了凡心情念,久久难以忘怀。
“若你己心···换她,可有人以心渡人。”六道帝霸淡声一呼。
万修皆是闭目不望,皆知道心难修,便是美人倾城,也不过一缕轻烟,何谈“舍得”。
美则美矣,不过花瓶。
而区区花瓶,便有赏心悦目之用。
终究,不过是花瓶···
忽尔,那凤女显现出九层仙坛,才知她乃是位列仙帝的人物。
仙宗弟子皆是大恼,无半点修道之人的出尘之意。
唯独,魏邈直勾勾的看着那倾城之色,嘴角尽是垂涎之色。
六道帝霸一望魏邈,不过是小小的天仙人物,便搂着那凤女的腰身,踏入楼阙之中。
一步而踏,擎剑而斩。
都说红颜祸水,可在魏邈心中,那非红颜,乃是命中之魂。
人如无魂,便是死人。
“吞了他。”
那凤女听着六道帝霸之言,便一吞而下,将那魏邈吞入腹中。
又是一日复一日,一息复一息。
魏邈藏于凤女腹中,还如往昔悟道,却戾气渐消,灵府之中凝出一粒灵珠。
又是一日,那凤女遨游缥缈仙池,顿觉腹痛。
一道缥缈灵意,似是细线牵着的纸鸢,一坠入魂。
魏邈破腹而出,而那凤女仙帝,却身死在仙池之中,似是一朵红莲。
凤女仙帝之物,皆是坠湖而沉。
那一日,天道轮回之中的“无上缥缈道”,便入魏邈的神魂之中。
一念得道,破境真王。
修道百万之载,才能破境不死之身,修道真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