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裴世子回来了!”
裴太后这才回过味儿来,眼中的震惊,转化为了大喜,“你是说,烬儿回来了?”
那名宫人登时点头如捣蒜,叩首道,“是,裴世子现下正在殿外候着。”
裴太后登时扶着身边的嬷嬷,快走了两步,“快,快让哀家的乖孙进来!”
“是。”
随着那名宫人小跑出去,不一会儿,裴雪烬就在宫人打帘之下,走了进来。
相比较于之前去见承帝的一身浓黑,裴雪烬路上稍稍做了打理,脱掉了外袍,换上了一件暗灰色的貂绒夹棉斗篷,整个人似雪峰般长身玉立,进来之后,宛若流泻了一室的雪色华光。
“臣裴雪烬参见太后。”
眼见殿内还有他人,朝着最上首的太后行礼之后,裴雪烬规规矩矩的转向他人,行礼道,“臣参见皇后娘娘,静贵妃娘娘,丽妃娘娘,淑妃娘娘。”
皇后登时抬了抬手,唇角含笑,“裴世子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还不等皇后话音落下,裴太后已然是朝着裴雪烬招了招手,“烬儿,快过来,让姑祖母看看你!”
裴雪烬上前几步,唇角多了几丝弧度,抱拳躬身,重重行了一礼,“姑祖母,雪烬回来了。”
裴太后赶忙拉住了裴雪烬的手臂,将人抬了起来,眼中隐有晶莹,口中念念有词,“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皇后紧跟着笑道,“裴世子果然是吉人天相,太后,臣妾就说,裴世子能平安回来的。”
裴太厚擦了擦眼角,面上挂了笑容,“是是是,皇后说的对。”
这时,静贵妃柔声开口,语带关切,“所以说啊,太后娘娘可要保重身体,这裴世子都回来了,您也该放宽心了。”
裴雪烬闻言,不由蹙了蹙眉,“姑祖母可是身体有恙?”
丽妃凝眉叹气,妖娆的声音中却隐藏了一丝别样的意味,“裴世子这一失踪,太后自然心焦,难免忧思成疾。”
裴雪烬登时抱拳请罪,自责道,“让姑祖母担心了,是烬儿不对。”
“别说这些了,你回来就好,你回来了,姑祖母的病自然好了。”裴太厚不冷不热的看了丽妃一眼,侧目间,笑的慈祥,“快跟姑祖母说说,你是怎么脱险的?”
裴雪烬眼底深处不由生出了几分温热,“是怀安郡主救了在下。”
“哦?”裴太后明显一怔,“没想到那个怀安郡主真有两分本事,皇上的眼光倒是不错。”
想到自己先前说过的话,裴太后心下有些尴尬,直接朝着皇后四人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回去吧,烬儿回来了,哀家想跟他好好说说体己话。”
皇后带头俯了俯身,“理当如此,既然这样,臣妾等就先行告退了。”
静贵妃三人紧随其后,“臣妾告退。”
裴雪烬规规矩矩的朝着四人施礼,“臣恭送皇后娘娘,静贵妃娘娘,丽妃娘娘,淑妃娘娘。”
裴太后这才点了个头,“去吧。”
离开了寿康宫,要是按照以往的尿性,静贵妃和丽妃少不得会来一场眉眼官司。
但这一次,她们急于将裴雪烬的消息,告诉自家儿子,自然是没心思做口舌之争,朝着皇后行礼之后,便一南一北的离开了。
皇后看着两人的背影,宽和的勾了勾唇角,朝着淑妃笑道,“咱们也走吧。”
“是。”
此刻,寿康宫内。
没了皇后四人,裴太后直接将人拉到了凤椅边上,“烬儿,你跟哀家仔细说说你在湘南的事儿,哀家想听。”
裴雪烬登时躬身应道,“是。”
要知道,凌世平并不是裴太后亲生,这满宫皇子,没有一个是她的亲孙,所以对于裴雪烬这个裴家嫡系独苗,裴太后平日倒真是当做亲孙来疼爱的。
裴雪烬跟裴太后也十分亲近,眼见其询问,他自是没有任何隐瞒,将湘南一行简单的陈述了一遍,只不过涉及到那一天一夜的情形,他避重就轻,适当的省略了一些罢了。
裴太后听完之后,不由叹息一声,满是愤懑道,“哀家就知道,以你的才智身手,不会轻易兵败,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也是天意弄人,白白叫旁人占了这么大的功勋。”
说到最后一句,她忍不住捏了捏帕子。
裴雪烬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小动作,实事求是道,“战王殿下的确非我能及,败了就是败了,若不是怀安郡主,我恐怕现下都见不到姑祖母了。”
听到这茬儿,裴太后才出离了遗憾,点了点头,“这个怀安郡主的确有勇有谋,不过皇上也大方,正一品郡主,足够抬举她了。”
听到这话,裴雪烬却是蹙了蹙眉,恭声道,“怀安郡主救人无数,这也是她应得的。”
裴太后眼底精光一闪,拍了拍裴雪烬的手,“哀家知道,她是个好的。”
她说完这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好了,时间不早了,哀家今日就不留你用饭了,你早些回去,跟家人团聚吧,这些日子,你母亲的眼泪,都要把这寿康宫给淹没了。”
裴雪烬当即起身抱拳,“是,多谢姑祖母体恤。”
“去吧。”
搞失踪搞了这么些时日,裴雪烬自然也是惦念家人的,拜别了太后,便朝宫外走去。
裴太后看着裴雪烬消失在门帘后的身影,则是拿起了身边的一柄玉如意,靠在了引枕之上,眸光微暗,“兰香,刚刚烬儿有些地方语焉不详,哀家瞧着,他对那个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