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个电话。”赵元羲移开手机听筒向徐贤轻声说了一句,起身走向餐厅的角落。
第一眼看到来电显示的美国,赵元羲原本以为是沐青空或者是崔迦楼的来电,直接就在徐贤面前接听了来电,万万没想到打来电话的人并不是他们,而是一名医生——波士顿麻省总医院负责赵元羲诊疗的乔治-麦诺特医生。
赵元羲一口地道的伦敦腔一开口,徐贤眼眸一亮,韩国人说英语带有浓重的口音,许多人说英语很不标准,是以对赵元羲纯正地道的英式英语格外艳羡。赵元羲语速很快,徐贤听不太分明,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几个单词,几乎是连听带猜,其中似乎“医生”和“治疗”这两个单词出现的最多。
医生和治疗,难道是元羲oppa生病了吗?天真善良的小忙内心生忧虑。
餐厅并不是适合说话的场所,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的隐疾,赵元羲并没有讲太久,和乔治-麦诺特医生约定了时间继续商谈,结束了通话。
再回到座位,赵元羲虽然依旧挂着笑容,可是目光飘忽,显得心不在焉。
徐贤只是不擅长交流,可不表示她不细心,赵元羲前后判若两人的神情越发让她怀疑。
犹豫再犹豫,徐贤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问道:“oppa,你生病了吗?”
“生病?什么?”赵元羲仿佛从梦中被惊醒一般茫然问道。
“对不起,我不应该听哥哥讲电话,可是我听到你提到医生,是不是生病了要去看医生?”徐贤关切地问道,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关切一个男生,见到赵元羲微蹙眉头连带徐贤自己也跟着忧心。
“谢谢我们小贤的关心。没什么大问题,”赵元羲笑了笑,“是牙科医生,最近有点牙疼而已。”牙科医生是赵元羲想到的最合理的借口。当初对自己的女友jea如是说。如今对小忙内徐贤也是这样说。
“嗯。”徐贤应了医生,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时候完全由赵元羲掌控。天南地北聊得异常欢快,一顿晚餐吃了很久才结束。
送徐贤回到清潭洞宿舍,徐贤下车微笑着挥手向赵元羲道别,临别时忽然问道:“oppa不上去见西卡姐姐吗?”
赵元羲笑道:“西卡今天有电台节目。估计会很晚才回宿舍,我就不上去了。”
徐贤吐了吐舌头,有些害羞,自己组合成员的行程她竟然都不知道,还是赵元羲比自己更了解。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谢谢oppa,我度过了非常愉快充实的一天。”徐贤再次挥挥手,转身步入公寓楼。像一只轻盈翩跹的白蝴蝶。
次日上午一早,赵元羲就动身飞往波士顿,他迫不及待了,因为昨晚在电话中乔治-麦诺特医生告诉他他们为他拟订了一整套保守治疗的方案。在不动手术的情况下通过磁共振延缓阴影——也就是深陷头颅中的电子晶片的磁场扩散,至少可以帮助他缓解病发时的痛楚,同时减少对脑体的损害。
哪怕只是治标不治本,在赵元羲看来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论怎样都好,他别无选择。
虽说人固有一死,赵元羲在得知自己的病症之后逐渐坦然面对自己的生死,可是忽然得知可以通过治疗缓解疼痛和延长病发时间,自然是欢欣鼓舞,激动万分。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赵元羲风华正茂,左拥右抱,正是人生得意的风光时刻。
这一次赵元羲对自己的经纪人宋基范说是飞去美国处理分公司的财务问题,只带了金正胜一个人。宋基范也没多问,也无权过问,以赵元羲目前的地位他这个经纪人也就是助理的角色。
金正胜被留在酒店,赵元羲落地之后一刻也不停留地前往麻省总医院。相比于第一次来时心怀忐忑,赵元羲第二次踏入麻省医院无疑多了几分从容的优雅和热切的期望。
赵元羲在主楼十二层见到了乔治-麦诺特医生,电话里只是简单阐述了治疗的手段,会面之后乔治-麦诺特医生详细向赵元羲解释治疗的原理和可能引发的后果。
开颅手术对于经验丰富的乔治-麦诺特而言很寻常,可是赵元羲的病例极为特殊,并不像他之前遇见的脑瘤手术,并不是简单的切除手术,最关键的问题是手术不能伤及赵元羲的脑体组织。
如果开颅手术失败,伤及赵元羲的脑体组织,那后果就无法预测了,甚至极有可能导致脑死亡,那赵元羲就彻底翘辫子了。
考虑到有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还不如维持现状,这也是当初在聆听了三位脑外科专家的分析之后得出了保守治疗的结论。
“赵先生,我们制订的治疗方案就是通过强大的外部磁场放射消除你头颅中电子晶片的磁力,但这也只是初步的治疗手段,最终还是必须取出机体碎片。”
“我明白。”赵元羲点头道,能够缓解头疼和消除呕吐的负面症状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乔治-麦诺特医生神情严肃地说道:“赵元羲,我需要珍重地提醒你,机体碎片在你头脑中停留的时间越久对脑体组织的损害就越持久,就像一个污染源,造成的损害几乎是不可逆转和治愈的。”
赵元羲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多谢医生提醒,我完全明了自己的病情,可是目前我不能接受手术,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那就请赵先生安心等待第一次磁共振治疗,时间安排在明日上午。”
当日赵元羲并没有返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