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不是有意的”看到气鼓鼓冲出来的陆星柳,铁风讪讪的说到。
狠狠的瞪了一眼铁风,无意间瞥到了他小腹下面有一处轻微的凸起,陆星柳的小脸顿时一红,半句话也不想多说,便转头就走。
进人家闺房,竟门都不敲!就这么冲进来了?!
陆星柳暗暗决定,这一路再也不跟这毫不知礼节的小子说一句话。
两人第二次踏上洛城的旅程,就是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下开始了。
这次去洛城,因为雨水不断,路上有些难走,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两人反倒走的快了些,到了第四日的中午,便再次看到了前面“洛城”两个大字。
雨季的天整日朦胧,而洛城四面耸立的古老而高大的城墙,却犹如一道道坚实的屏障,将城里城外划成了两个世界。
“老王,听说了没,昨天晚上陆家着火了”
“是犯了恶鬼那个陆家么?”
“不然还能有谁,那宅子已经空了许久,这一把火下去乡里乡亲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染了些邪气。”
“可惜了那陆天南一生行侠仗义,到头来却遭了天妒,落了个这般下场。”
“这世道谁又能说得准呢,像咱哥俩也老老实实过了半辈子,还不是连顿芸翠楼都舍不得去,唉..”
刚进城不久,一胖一瘦两个汉子自认为细声细气的对话,便传入了过来。
两人听了这几句话,纷纷皱眉,却都闭口不言,步伐却不知不觉的缓了下来。
洛城依然如往日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陆星柳转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话。
铁风同时也转了过来,眼中有一丝微微的犹豫。
两人凝视了一会,并没有言语,铁风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陆星柳匆忙便转了身,脚步略有些急促的走了起来。
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对洛城的路极熟,从城门口进来,便七拐八绕的穿了过几个胡同。
在距离陆家没多远的时候,两人便远远的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连忙又加紧了脚步,几乎小跑了起来。铁风不经意的握住了少女冰凉的小手,凝神注意着四周。过了不久,便看到那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大门,上面还隐隐约约能辨识出“陆家”两个曾经风光一时的两个大字。
“等一下。”铁风忽然拉了要狂奔进去的少女,说到
“你...?”
陆星柳看到那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压抑着痛苦和悲伤,似哭似笑的看向了铁风。
“我先进。”铁风抢先了一步,极为果断的迈进了那弥漫这焦炭味儿的大门,至于铁无发的嘱咐,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陆家很大,上次来的时候虽然冷清寂静,但至少还保持着陆星柳走时的大致模样。
此时,却全然不同了。
陆星柳走近院子,刹那间便落了泪。
心很痛
那是一种心痛的似被万千长针缓缓扎入的感觉。
陆家可以说凝聚了少女出生以来全部的记忆。
每日清晨,陆星柳总是不能睡个安生觉,因为总会被父亲那练功声所吵醒,自己和母亲也因此抱怨了无数次...
每到晌午时分,厨房中总能传来阵阵的诱人菜香,还有王妈催促全家人来吃饭的阵阵叫声...
每次吃过晚饭,大家总是聚着一起,听王叔李叔讲一些笑话秘闻,还不时夹杂着几个自己听不懂的荤段子,时常逗得众人笑得弯了腰,岔了气...
还有那只屡屡来家中粮库偷吃,气得库房老赵头时常吹胡子瞪眼,却总也逮不到的那只小黑猫...
种种的一切,仿佛都随着那一把大火一去不返了。
烧掉的不只是院子中的楠木青瓦,更是那一段最美的如歌年华。
“昨日风起,春潭荡,凄草如碧。”
少女近了院子没走多远,缓缓的跪了下去,两行清泪,如珠如线般的穿了出来,额头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上,双手无力的搭在两旁。
铁风望着少女,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刚要触碰的少女的肩膀,又缓缓的收了回来,眼神斜视右后方的一处发焦了的屋檐,不多时,便转过了身来。
“落花畔,莺莺柳柳,扰扰离离。”
这凝视并未持续的很久,一名身材矮小,头脸都缠了黑布的黑衣人,从屋檐后轻轻一跃,踏落在铁风身后不远处。
类似“你是谁”“你想做什么”这种弱智的问题,多是戏里的台词,很多时候,两人刚刚相见,就能感受到对面便是自己的敌人,这种时候,又何须多言。
趁着黑衣人刚刚落地,铁风便果决的没有半点留手,直接使出一手山河七断中的起手式,破坤断,“呼”的一声重剑横扫过去,这一式时机拿捏的恰好,黑衣人刚落地下盘未稳,这一剑又来势凶狠,只得从腰间掏出双匕交叉一档。
这黑衣人本来比铁风功夫要高,但没想到眼前之人出手如此果断,匆忙之间和重剑相交只感一股大力入体,噔噔噔的退了十余步,方才缓住了身形。
“一朝前尘急入梦,烟凝翠朽成墨泥。”
一击得手,铁风便再次提剑追了上去,一剑一式如狂风骤雨使了出来,一时间竟打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