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终于奔了回来,刚刚虽说被那起劲震飞,好在那雾先生身为雾部之首,倒也不会无故真伤了他们,虽说一个个看上去都有些狼狈凌乱,倒也没什么大碍。
奔回之后,瞧见那马厩中央的少年都是微微一愣,竟一时间无人走上前去。
照理说,人体左胸乃是心脏所在,这心脏被贯穿了个血洞出来,绝无存活之理,任你医术再高也是枉然。
瞬间便会死去。
可那少年看起来却有些怪异,虽说脸色苍白,宛若尸体一般,但胸口却微微有些耸动,甚至左胸的血洞处,也并非像想象中的那般,血液喷涌而出。
而是像小溪一般的淌下。
诸位都是见过了不少血腥杀戮的人,心脏洞穿瞬间,血液迸出数米高都是有可能的。
绝不是这般缓缓流淌出来的。
“呼……”
“呼……呼……”
“……”
“呼……”
一阵阵轻微的呼吸声从中央缓缓响起。
那声音仿佛是熟睡的婴儿发出来的,很轻,很柔,但确实存在。
大伙面面相觑,竟极为默契的不发一语,也未再上前一步。
空气仿佛都跟着静止了下来。
“荷。荷。荷。”
一阵含糊不清的笑声从马厩中央发出,这笑声本身并非多怪异,只是显得模糊了些,倒像是发笑之人嘴中含了许多物事发出来的。
不过这发出笑声的人,就显得太过怪异了,怪异的竟让人背后顿生一股凉气。
心脏都被贯穿了,为何还能发笑?
“你……你输了!”
正当众人冷汗直流的时候,只见中央少年猛地抬起头来,身体虚弱,双眼却仿佛闪着明光,蕴着一丝刚强的笑意盯着那隐匿于迷雾之中的人脸。
“三招过后,我没死!”
“……右位心。”
黑袍人呢喃了一句,终于将那悬在半空中的右手缓缓放下。
而这三个字,一定程度上也解除了些众人的疑惑,至少确认,他们眼前这少年还是个活人,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妖怪。
大凡人体,心脏都是生在左边,但也有极为罕见的“右位心”情形,那便是心脏生在右侧之人。
而铁风便是这罕见的人!
他从小的时候便听铁无发讲过此事,却也从未放在心上,毕竟这心脏在左在右,既不影响功能,也不影响美观,倒是一直未曾在意。
可万万没想到,今日这右位心竟然立了功!
刚刚倒地之时,故意用言语激怒这黑袍人,为的便是刺激他,让他对自己杀意大盛,直接采用这贯穿“心脏”的方式攻击。
不然若真被他剖了腹,甚至一刀砍掉几个胳膊腿之类的,恐怕自己这天赋异凛也半点用不上了。
至于会不会被斩去了脑瓜?那也只能赌,不过多年的摸爬滚打经验告诉铁风,若有其他选择,没几个人愿意把对头的脑袋削掉,不然掉顶之后那血液会迸的极高极远,要溅得那刽子手一身都是,若没什么特殊癖好,大多数人还是不大喜欢这浴血之感的。
“呵,不错!”
“哼,你以为躲过了心脏便能活了?”
黑袍人不屑的说道:“我这蚀心手之伤,并非寻常内伤,你胸口被破,腐蚀之力入体,就算保住一时性命……”
话说一半,却突然听到“咕嘟”一声,只见那少年喉头动了动,下一瞬间,脸色竟然变魔法一般,突然好转了些许。
这奇特一幕,瞧的一旁众人又是一愣,也不知道今天是他们的第几“楞”,倒仿佛这少年是个手段繁多的老江湖,他们却是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
没过多一会儿,让他们更惊得合不上嘴的一幕发生了——铁风连呼了五口大气,擦了擦脸上的血与汉,双腿微微一挣……竟然站起来了!
就这样站起来了!
这算怎么回事?!
这顿惊异还远远没有结束,自他站起来之后,每过一会儿,那少年脸色就变了一番,从开始的苍白,变为粉红,而后又微微泛紫,一连变了七种颜色,过了许久才又变回了正常肤色。
随着颜色的恢复,左胸的伤口也以一种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而那伤口上留存着的乌黑的腐蚀之力也越来越小,好像墨汁遇到了清水,越来越淡,直至后来彻底消失不见。
这般奇异的景象,几乎让几人都惊掉了下巴!
“你刚刚说什么?”
铁风又舒了一口气,露出一副不大地道的笑容。
“嘿嘿,你是想说,我一时保住性命,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对不对?”
这笑容倒是比先前那显得轻松得许多了。
“七脉丹……”
黑袍人没有理会铁风的挖苦与讽刺,轻轻的摇了摇头:
“好,好,好。”
“风无忧,你做的很好!”
“七脉丹这等重宝,如此便用了,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正当那黑袍人蕴着一丝怒意自言自语时,风无忧却从一旁闪了出来:“呵呵呵,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了。”
“见过大统领!”
几人见风无忧到来,仿佛见到了主心骨,连忙上前施礼,经历了这么一场奇特的变故,那平日里不按套路出牌的风大统领的形象,似乎变得更加高大和捉摸不定了。
他们此刻还完全想不通,大统领是如何安排这一步步棋的,竟然都能让着武功通天的黑袍人都吃了瘪,但无论如何,这神鬼莫测的手段却是收获了他们发自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