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轻轻的一声响,令吾忽地腰间一痛,一道醒目的血雾绽放开来。
并不是多深的伤口,他泛着青芒的右手轻轻一抚,那伤口便愈合了大半。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心情会很轻松。
因为刚刚那道攻击……直至伤及己身,他竟毫无察觉!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未遇的情形了!
那剑气虚无缥缈,和他的清风劫的手段十分相似,但清风劫的攻击却只能在身旁一定范围,离得远了,便无法感应与操纵能量,况且真正的高手相争,两方对力量的领悟在伯仲之间,想要无形伤人却是更难了。
他无法判断,这剑气是如何而生的。
正警惕间,忽地感受到两侧各有些波动,身子连忙后跃,依旧被一道无形剑气伤了右腿。
“好,好,好!”
令吾大叫三声,既然这剑气难防,莫不如主动出击。
他双眼扫过周遭漆黑的一片,下一刻,双手挥舞,指尖劲气无差别的朝着四面八方射去,宛若万千箭矢鱼贯而出,携着凌厉的劲风,一直飞到视野的尽头。
“恩?”
令吾察觉到这些劲气竟并未受到一点阻碍,眉心微微皱了皱。
他本以为这钟山老人是施了什么障眼法,将身子隐于黑暗,但这大范围的剑气挥出,无论如何隐藏,总也要闪避一下,如此一来自己便能定到他的位置,却没想到这些剑气皆朝着远处无限制的延伸,甚至原本周遭的一切也都不见了。
连脚下的地,与顶的天都是一片漆黑,那感觉仿佛自己来到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世界,与过去的种种永远隔离了。
“这是什么邪法……?”
令吾闭双眼,细细感受着周遭,却现这周遭不光看去一片漆黑,甚至连生机都不存半点,仿佛四处尽是荒芜。
“呲。”
“呲……呲。”
就这会功夫,又有三道极为隐蔽的剑气,如毒蛇的长信,狠狠的在他身削出了三道鲜艳的伤口。
“卑鄙的招数!”
令吾震怒之下,几道比手臂还粗的劲气朝着四处打出,那原本能够摧金断玉的招数,此刻竟好似威力全无,没于黑暗中,没有泛起哪怕一点点浪花。
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剑气从各处出现,三道,五道,九道,几十道,剑气仿佛突然开了闸,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在这一片黑暗的空间中狠狠地灌入,在这般冷绝无情的杀招之下,就连令吾那恐怖的恢复能力似乎都失去了作用,刹那间平添了无数伤口!
换做旁人,恐怕早就被这一阵剑气绞杀的连渣都剩不下了!
“好啊……好一个剑雨天!”
令吾如一叶扁舟在重重的剑气中飘摇着,脸却仿佛浮现了一抹狂热的表情。
他无敌了太久了。
沉寂了太久了。
甚至都忘记了次受伤是什么时候。
而此刻这浑身的疼痛仿佛大雪天中的烈酒,浇起了他那已经埋藏着极深的斗志!
“一式踏鹰追妖月!”
忽地,令吾步法一变,也不顾那身越来越密集的伤口,在这一片深邃的黑暗中大步飞迈了起来。
剑气纵横着,到处都是粘稠的液体,也不知是血还是汗,双掌挥舞间无数道剑气朝旁射去,每一道都携着一道刺耳的爆响,凌厉的仿佛射日的箭芒。
“二式惊狼走崖边。”
“三式疾豹俯云渡。”
他越走越兴奋,兴奋的把那剑招口诀都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这剑法正是当年他自创的“五登天”,是在血海尸山中杀出的一套招法,既藏着轻如飞燕的轻功,又蕴这高深莫测的剑意,闲田信步之间便能潇洒的取人性命!
这招可谓是内外兼修之大成,虽较那奏雨拨风引的境界稍逊一筹,威力却是并不逊色,刹那间百余道射出,空气都跟着升温了不少。
“四式猛虎落凡间。”
“五式飞猿祭红日。”
“我不管你使出如何妖法……我令吾想做的事情,老天也阻不住我!”
令吾忽地将双指收到胸前,却现周遭猛然涌现无数杀机,千百道诡异的剑气同时朝着自己射来,若是被这等密集的攻击搅杀进去,恐怕以自己的实力一样会化作齑粉。
不得不说,这道杀招攻击的时刻无比精确,若此刻闪避,或许能逃得一命,但这拼着百余道伤口辛苦聚集的剑气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感受着这恐怖的生命威胁,令吾反倒想大笑一场,游走于刀剑之,周旋于生死之间,这才是当年的他,那个意气风的,他自己也无比还念的令吾!
那夺人性命的剑气越来越近了,令吾没有动,甚至连衣襟都没有抖半点,极为坚定的将右指轻轻的触到了眉心,闭了双眼,脸却浮现着一抹久违的疯狂!
“我会怕死么?”
剑气越来越近了,身体的每一滴血,每一根寒毛都能感受到那将一切绞杀成齑粉的剑气威胁。
剑气也越来越多了,越来越密了,几乎要将这整个空间的都绞杀了,数道剑气径直的劈至那壮硕的身躯,出了一阵阵血肉分离的撕裂声响。
令吾却还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仿佛那不是他的身体,任由血液四处挥洒着,似乎连骨骼都要被摧残的断了。
但他还在等待着。
周遭的剑光愈强盛,似乎那些诡异的剑气也怒了,它们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血肉模糊的人的挑衅,千万道剑光涌了出来,从那最深的黑暗处聚起了一场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