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一整天都是在惊疑不定中度过的。
晚上便去给庞二爷禀报。
其实这天早上一开门,对面铺子便大变样,庞玉燕自然是马上就知道了。她来到自己的铺子坐镇,让人去对面的铺子查看情况。
这一天她同样也是在惊疑不定中度过的,听了周北的禀报,庞玉燕已经直觉着很不对了,想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已经被现了?”
周北今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停了一会儿才道:“小的也不知道,今天试探过廖掌柜,看廖掌柜的样子,倒好像是……”顿了顿,道:“小的也不敢猜。”
庞玉燕道:“你是一个人住还是和家里人一起住,昨天真的有人喊你吗?”
“小的真的没听见。小的是自己住,家里人都在老家呢,不过,他们说是天刚黑那会儿,如果是那会儿的话,小的还在这边给二爷禀报事情呢。”
庞玉燕想了一会儿,道:“先暂时看看,你也不要动声色,注意多看看他们有没有不寻常的举动。”
周北答应:“是。”
庞玉燕这才问道:“今天这么大变样了,卖的货物情况如何?”周北就道:“跟咱们这边这几天的情况是不能比的,只有几个客人,不过,五六个客人里头,倒有三个买的多,其中一个买了十盒回去,过不一会儿又来买了十盒。还跟掌柜笑着说,府里虽然是喜欢花
茶,但是今天配的茶点好,他们府的老太太正好是松江府人,所以很喜欢。”
庞玉燕一听就道:“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管家……也就是说,今天卖的全都是量大的?没有一盒两盒的?”
周北就道:“有,两个人都是买的一盒。”
庞玉燕想了一会儿。这样的话,倒是叫她挺意外的,虽然对面的铺子大张旗鼓的换了盒子,换了布置,但看样子生意却并没有很高的提升啊。
正如周北说的,和自己这边铺子这几天的火爆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庞玉燕便道:“你先回去,多注意点了,有什么情况尽快禀报,另外,记住了每天铺子的销售情况。”
周北答应:“是。”他就去了。
当天晚上,廖安紧急的回了一趟咸阳。
幸好两个地方离得近,虽然天黑了不好走,但只要走在官道上,倒是没什么事。
大约是亥时正到的咸阳,齐瞻和温竹青正准备休息了,一听廖安回来了,齐瞻道:“他也沉不住气了。”
温竹青重新梳上头,穿戴整齐,和齐瞻一块儿来到前院书房。
廖安果然是因为沉不住气的,一见到他们就上前禀报道:“五爷,东家。昨晚上是连夜换的包装,但今天并没有特别的效果,没多少人来买。”
开门见山的道。
温竹青便问道:“今天的营业额如何?”
廖安道:“六百两上下。”
温竹青挑眉:“六百两左右的营业额,你居然说没多少人来买?”
廖安一愣,忙道:“这是因为,有三个人是买量大,其中两个都是买了二十盒,另一个买了十盒……”
“其他的呢?”
“其他的,有买两盒的,有买一盒的。”
温竹青笑了,道:“廖掌柜,我告诉你咱们咸阳城这边的铺子今天的营业额,和你那边一样,也是昨晚上一宿没睡,连夜布置的,今天,老铺子这边营业额是一千两左右,新铺子那边五百两左右。”
廖安愣了愣,已经有些明白了。温竹青道:“只要在咱们铺子买过花茶的人,必然是知道对面那个铺子不如咱们的地方,尽管咱们的花茶比对面贵了一半都往上了,但该来咱们铺子买茶的,依然还是会来。如你说的,有十盒二十盒买
的,也有一盒两盒买的,也就是说,大户人家也有,小户人家也有。这些人才是真正喝出来花茶的好处,品出来味道的。”“我知道,你应该是看见对面庞家的铺子这几天人山人海的买花茶,这种场面看的习惯了,就觉着咱们铺子的生意不如人家,这也难怪,就在你对面,你成天看着,当然会把那边当成是标准。但其实,
算一算,说不定那边的铺子一天的营业额还没有六百两呢。”听温竹青说完,齐瞻笑了道:“对呀,廖安。你算算账就行了。庞家花茶铺子的茶叶原本就比咱们便宜三四成甚至四五成的样子,也就是说,咱们卖五两的,她可能是二两,三两,咱们卖一两的,她可能是有几百文甚至一百文,几十文,都有可能,这样的茶叶就算是卖个一百盒,能有咱们一盒卖出去的钱多?人山人海又怎么样?说实话,这几年在他们那边挤着卖茶的,还真的未必就是喝花茶的人,很
有可能一部分人是贪便宜的,觉着很便宜于是去买,买了之后尝尝,以后未必就喝这口。”
“对。”这一点温竹青很赞同。“咱们的花茶在咸阳府开始做的时候,也不是一下子生意就多么好,而且一开始也不是这么贵,一点点的,调整口味,也是适应市场,而其实,喝茶的人也在适应这种花茶的口味。一开始内宅的妇人姑
娘们喜欢喝,闹着玩似得,好看好喝,基于这种情况,才慢慢接受了,然后喝的时间长了,习惯了,喝出来滋味了。”温竹青说着笑了起来:“咱们都是喝茶的人,不都是这样吗?换了一种口味的茶叶,都是慢慢的适应。咸阳城如此,长安城应该也是如此的,但庞玉燕如此大张旗鼓的降价销售,也是一种变相的逼着别
人来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