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的时候吃了顿饭,再吃第二顿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子牌时分了。
温竹青累得吃饭的时候眼皮子都在打架,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齐瞻道:“吃了饭就睡,不过还是稍微再吃两口吧,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温竹青多喝了两口粥,丫鬟已经将水烧好了,简单洗了洗温竹青就睡了。
齐瞻尽管跟了她一天,但并不怎么累,吃了饭在门口转了转。因为自家的别院让出来给病人住了,他们只好过来借住在了陈轩的府中。
陈轩的府宅其实不大,一座五进院子而已,他们住在右侧院中。今晚上起风了,北风刮起来吹的窗户都哐啷哐啷的响,而西北这边原本风沙就大,若是这样刮风,想来明天就又是漫天的黄沙了。
齐瞻听着那窗户的声音愈大了,忙去找了块破布过来将窗户固定一下,免得吵醒了温竹青,正在忙活的时候,突然就听见外面有人喊的声音。
齐瞻一凛,站定了注意的听。
连续的有人喊叫,接着黑暗中就看见有人远远的在翻墙头!
齐瞻紧张了起来,忙先进屋查看了一下,温竹青可能是太累了,或者声音还比较远,倒是还没有吵醒她。齐瞻小心的将被子给她盖得严实点,稍微往上盖了点,遮住了耳朵,尽量避免吵醒了她。
出来将内室的门、窗户全都关好了,和外室的门全都关好了,就站在门口守着。
他进去再出来,现前面的一些地方已经亮了起来,火把闪烁,伴随着很多人的叫声,或者近或者远,好在离这边还有点距离。
齐瞻在门口盯着远处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进屋看了看,见温竹青还睡着,没有被吵醒,他便出来。
就这样一会儿进屋看看,大部分时间在外面盯着,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陈轩过来了。
先是一个婆子跑着过来,因为脚步声太大了,被齐瞻轻声呵斥:“小点声!五奶奶睡着呢。”
那婆子一顿,忙脚步轻了点过来:“陈大人叫奴婢过来看看……”
“我们没事,前面生了什么事?”齐瞻不等她说完就问道。
婆子却含含糊糊的:“奴婢也不知道,好像听人说……”
这会儿都深夜了,齐瞻哪有闲心听一个婆子啰里啰嗦,烦躁的摆手:“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那婆子便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陈轩过来了。
齐瞻站在屋檐的台阶上正在往前面看,听见那边角门响了,然后陈轩站在门那边道:“齐五爷?”
齐瞻便走过去几步:“陈大人也没睡?前面是怎么回事?”
陈轩道:“哪里能睡。十几个人闹事,也不知道是无赖还是病人的家人,偷着翻墙进来,被衙差现了就说是病人的家人,嚷嚷着被官府害死了人命……怀疑其实是趁乱打劫的。”
齐瞻惊讶:“打劫到了衙门?”
陈轩没说话。
“怎么回事啊?”齐瞻敏感的觉着不大对劲,追问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事就明说吧,好歹的叫我们心里有个准备。”
陈轩犹豫了一会儿,才叹气道:“多少年的事了,不过你应该记得……皇后娘娘要回咸阳省亲,这事齐五爷应该知道吧?”
齐瞻岂能不知!点头道:“知道啊。”说实在的,他还是因为这件事家的,赚了第一笔银子,也让父亲看到了自己的能力,这才慢慢的将府里的生意交给自己的。
“这都快七八年了,才想起来?我还以为不来了呢。”齐瞻道。陈轩叹气道:“怎么会不来,省亲园子都修好了。只不过到底是皇后省亲,还是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所以预备的时间长了点,再加上原本说是前年来的,谁知道前年皇上病了一场,皇后也就没走成。
这一次是已经定了,明年二月过来。”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点道:“先期送过来了一些常用的东西,脸盆、手巾什么的,但是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金的。来了之后就存放在布政使司衙门的仓库里……”
齐瞻惊讶:“你怀疑那些人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
陈轩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之前我就知道,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因为有人在城里到处的打听,叫衙差们注意到了,但是没抓住。”
齐瞻惊讶的看着他,心中的头一个念头就是后悔,不应该来住在布政使司衙门的。
陈轩一看他的脸色,居然猜到了,忙道:“衙门里有的是衙差,安全问题还是无须担心的,主要是……怕温大夫休息不好。”
齐瞻叹了口气:“是啊,要是这样晚上折腾,白天看病,确实休息不好……没事,我明天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别的安静点的地方住。”他对陈轩笑道:“这些麻烦事就陈大人去头疼好了。”
陈轩道:“自然,自然,这事和目前的疫症又没关系,你和温大夫就只专心的帮我处理病人就行了。”叹了口气道:“齐五爷也早点休息吧。”
转身走了。
齐瞻看了一会儿,他走了之后,这边看门的婆子就将门关上了,齐瞻这才回到了屋里。小心的上床躺下,亲了亲温竹青的脸蛋才睡着了。虽然他晚上睡得晚,但早上还是比温竹青起来的早,齐瞻也知道,看病是最累的,而且像这种大批的病人生病,大夫一天腰都直不起来,所以非常非常累。他起来也没叫醒温竹青,也不去小屋洗漱,
怕吵醒了她,而是悄悄的出来,站在门口晃悠,谁过来都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