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紧张的答应了一声:“好。”
她是真的挺紧张的,在村里给大家伙儿看了几年的病,最怕的就是叫自己去接生,当然,接生的是稳婆,一般找到她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出了问题了,稳婆搞不定的,才会找大夫。
但温竹青本就不是学妇科的,加上生孩子的妇人疼痛难忍,尖叫呼痛,找她去的更加是难产的,更是惨叫个不停,温竹青每每紧张的心砰砰乱跳。
头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弄得,横竖光听见稳婆在耳边大叫个不停,最后好歹生下来了,温竹青记得好像是稳婆搞定的,自己都慌了。
平常看病,多惨烈的伤口也见过,缝针手术的时候,惨叫声多么的鬼哭狼嚎,温竹青都能眉头不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接生的时候简直手足无措。
村里人也都知道了,一般不到了最后关头,都不来请她。知道请了她也未必中用,还不如多请个稳婆更稳妥一些。
齐瞻也好奇的过来围观,才站在温竹青身边,就听见那边传来了石大嫂的一声惨叫,顿时吓一跳:“哎呦!怎么回事?”
温竹青又好笑又紧张:“你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你这样我更紧张。”
齐瞻也觉着好笑起来:“你紧张什么?”
温竹青刚张嘴要说话,石大嫂的惨叫声就接连响起来,把两人都吓着了,赶紧的进屋待着,也不敢在院里站了。
过了一会儿温竹风和温竹雨也变着脸进来了,俩孩子都给吓着了,温竹雨居然问,石大嫂是不是快死了。
温竹青不得不给解释了半天,不是快死了,而是要生孩子了,生孩子很痛很痛的
下午屋里放了一盆冰,关上了门窗,温竹青盯着俩孩子写字,齐瞻就看书喝茶,或者和她聊天。听着隔壁生孩子的声音。
石大嫂这是头一胎,着实不太容易,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呼痛,叫了一整天,晚上了还没有生下来,连温竹青都着急了,出去看了好几次。
真是太不巧了,也不知道石二嫂是被吓着了还是跟着着急的,也动了胎气,天黑下来了的时候,也惨叫个不停。
石家简直乱了套,不得不来请温竹青,温竹青提着药箱子硬着头皮过去了。过来还是现在院里等着,石二哥又去请稳婆了。
好在杏花村有两个稳婆,是姐妹俩,早上请来的姐姐,晚上请来的妹妹。温竹青只在院里等着,万一有事在进去,廖妈妈都过来了。
村里好些年老的婶子们听见了动静也过来了,有些有经验的也进去帮忙。就这样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石大嫂先生了,又过了两个时辰,石二嫂也生了。
石大嫂是个男孩儿,石二嫂是个女孩儿。
石家哪里有时间高兴,所有人都累的虚脱了,帮不上忙的男人们都吓得虚脱了,只有公公石大叔还好,张罗着给大家喝水,道谢,一一的送出来,连连的抱拳鞠躬的谢谢着。
温竹青提着药箱子回来的时候,也虚脱了,回屋里将药箱子放在一边,整个人往炕上一躺:“我的娘啊。”
齐瞻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拿着扇子过来给她扇风,一迭声的吩咐:“赶紧去弄点冰水过来,端些吃的。”两个小孩儿也不放过:“竹风,去给你姐姐捶捶腿,竹雨,给你姐姐揉揉肩。”
于是俩孩子过来,揉胳膊揉腿的,还忙活的不亦乐乎,挠的温竹青浑身痒痒,噗嗤笑着叫他们住手:“好了好了,你们俩快别折腾我了,这哪儿是捶腿揉肩啊,这分明是掐我挠我啊。”
温竹风一双小胖手只在她膝盖上敲,大约是平常看齐瞻总敲他自己的膝盖,以为就是应该敲这里,还笑呵呵的:“姐姐你躺好,我给你捶捶。”
“对对,姐姐你躺好。”温竹雨也用一双小胖手揉着温竹青,揉到了温竹青的腋下,痒的她笑着忙躲。
结果从捶腿揉肩变成了姐弟妹三人的打闹,在炕上你追我躲的。
齐瞻笑着站在炕边,还要注意谁不要被碰的掉下来了。
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听见远远的有马嘶鸣的声音,齐瞻对这个声音比较的敏感,注意听了听,果然,一会儿有人拍门,廖妈妈去开门的声音。
温竹青也叫竹风和竹雨住手:“好了好了,热死了,不玩了。”起身整理自己的头,问齐瞻:“谁呀?你那边有人要来?”
齐瞻摇头:“没有。”帮她将绾的簪子正了正。
温竹青躲了一下没躲开,想说什么还没张嘴。
廖妈妈在门口道:“五爷,是咸阳城衙门的人。”
齐瞻走了出去,他以为是汤大人的人,等到了院门看见那几个人,就有种不对的感觉,这几个人没见过,应该不是汤大人派来的。而且个个面色严肃,一点笑容都没有,也不是很客气。
齐瞻走过去:“什么事?”
“温竹青是住在这里吗?”站在最前头的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一摞公文最上面写着的人名,然后问道。
齐瞻皱眉,心中隐隐觉着,可能王家又开始活动了。
“你们有什么事?”他再次问道。“我们是咸阳城知府衙门户籍司的,现有咸阳城王姓人家,告温竹青拐带弟妹,擅自别籍异居,状子在此。现有咸阳温家递交的籍贯文书、交税文书等等,证明温姓三姐弟乃是温家子女,又有温、王两
家的过继文书,证明温家子女实为王家子女,已然办妥了手续。”
领头的面无表情:“温竹青带上温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