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佥事和方政都等着呢,看见温竹青想说了的意思,忙过来。
温竹青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想了想还是叫齐瞻低头附耳过来,跟他低声说了几句。
齐瞻脸色也难看起来了,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温竹青那么不舒服,原来凶手的手段确实有些太残忍了。
过去对陈佥事和方政低声道:“古二奶奶的死因并不是大出血,而是因为被击中了百会穴而亡。”
陈佥事皱眉道:“那么体下出血是怎么回事?”
齐瞻面色难看,声音很轻的道:“那是被人插了一刀仔细检查看看吧,外面伪装的大出血,不仔细检查不出来。很薄很细的刀片”
陈佥事和方政脸色全都变了,陈佥事忙让那个仵作去重新检查。
这边齐瞻已经和温竹青出去了,方政这才皱眉低声严厉的询问陈佥事:“为什么找齐五奶奶来验尸?你这里不是有仵作?!”
陈佥事现在可算是知道了,自己闯了大祸。只能轻声解释道:“臬司衙门的两个仵作正好因为长安城的案子出去了,这个案子生在咸阳界内,虽然这块地方归长安城管,但下官怕这边的官员抢案子下官不是为了抢夺案子争功,而是这个案
子和去年陪都皇宫里婕妤死亡的案件有相似之处”
方政听到了这里已经面色大变!如果不是陈佥事说,他还真的没想到。他是因为陪都一系列的案子过来的,但来的时候婕妤的尸都已经烧了,他只能凭一些卷宗来查,加上案子复杂,陪都好些这种似是而非看似无关但实则有关的
案子,方政焦头烂额的,所以竟然一时没联系起来。
“这个仵作其实也只是个大夫,是被我从半路拉来的,所以”说到这里陈佥事顿了顿,道:“齐五奶奶是专门治疗妇人病的,也心细,所以查出来了。”
方政沉吟了半天,将自己要整理的思路整理了一下,这才看了陈佥事一眼道:“你不用撇清。齐五奶奶并非专门治妇人病的,她也是正经的大夫。”
说着想了想,转身出去了。
齐瞻和温竹青出来,拉着她在阳光能晒到的地方站了好一会儿,看她脸色终于好转了一些。
方政已经去外面,跟七皇子小声禀报了情况,七皇子原本看见温竹青出来了,却又没走,站在那边晒太阳,七皇子还有些纳闷,现在听方政一说才明白过来。
顿时又怒又惊,转头看着他道:“跟良玉婕妤的死相似?”
方政点头:“婕妤的死尸一开始检查也是大出血,后来查出来是被人击中巨阙穴,巨阙穴位于体前正中线,脐上六寸处,属于任脉、系心之募穴。被强力击中后,冲击肝、胆、震动心脏而亡。”
七皇子想了一会儿疑惑的道:“我记着陈佥事说过,好像是当时还怀疑过香料有问题?查的也是齐家?”
方政一顿,讪然的道:“那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叫别人以为是香料中毒而亡,其实一开始怀疑是食用了虎狼落胎药坠胎,但这种丑事如何敢宣扬,所以”
七皇子冷哼:“所以,聪明的臬司衙门就找了个替罪羊怪罪?”
方政转头看了院里一眼,没在替长安城的臬司衙门解释。
七皇子冷笑道:“臬司衙门的指挥使刘万年,副指挥使石家议,还有这个陈轩,真真都是人才啊,怕是还藏着讹诈富商的心呢吧。”
方政于是躬身道:“如果臬司衙门的人真有这样的想法,那皇宫里的贪腐案子引的一连串案件总也查不清楚,说不定跟这个都有关系。臣一定全力侦查。”
七皇子嗯了一声:“现在连我都牵扯进去了,你要也查不清,我就只能回去请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亲自来了。”
方政跪下了:“臣不敢怠慢,一定查清楚。”
“起来吧。”七皇子叫方政起来,抬头看见齐瞻和温竹青夫妻俩过来了。他看了看温竹青的脸色,依然苍白,嘴唇轻抿着,手被齐瞻紧紧抓着。
七皇子顿了顿才道:“你受惊了。”
温竹青道:“我没事,七皇子请不要怪罪陈佥事,他倒并没有强迫我一定过来验尸,只是我自己怕落胎药的传言真的影响到了千金诊堂的声誉,所以才过来的。是我的选择,和陈佥事无关。”
七皇子点了点头:“好我不怪罪他。”
温竹青便道:“那我们先告辞了。”
七皇子点点头。
齐瞻拉着温竹青的手往外走,从院门出来开始下台阶,就听见恬姑低声道:“古家的人来了!”
温竹青抬头看了看,见古家是从另一条路上来的,她一下子便站住了。
“怎么?走吧,跟咱们也没关系。”齐瞻道。
温竹青摇头:“叫我看看”她要看看古大奶奶来没有,这话才说完,已经看见了古大奶奶!
另一条路也是小路,也不能走车,古家人同样走上来的,前面走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夫人,温竹青却没见过,那么就应该是古家的二太太古二奶奶的婆婆。
而古大太太邱氏,小太太卢氏居然都不见人。
这一家人的关系确实也凉薄的很。
古大奶奶在看见这边的温竹青之后,并没有转开脸,反而一直盯着这边,盯了一路走过去。
温竹青也盯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没了舌头的缘故,古大奶奶的双颊都塌陷了下去,脸上居然出现了一道横肉,这样走路都能感觉到脸上的肉在颤,更显得狰狞。
就这样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