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瞻扭头跟温竹青说了一声:“我出去一趟。”也没说清楚去哪里就出去了。
温竹青惊讶的想问,但是他已经走了,看样子是去了村头,温竹青很是纳闷,关了门进屋想哄哄温竹风的。
谁知道进屋看见温竹风和温竹雨已经没事了,正在地上玩呢,和他们一块儿的是隔壁的姑娘石晓楠,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进来,想来一直在哄温竹风。
“没事啦,那些人走了?”石晓楠看她进来便问道。
温竹青感激的忙道:“是啊,都走了,谢谢你啊,帮我哄竹风。”
石晓楠笑着道:“没事,你赶紧给竹风擦点润脸的,我没找到。刚刚给他洗了洗脸,这大冷天的这么哭,皮肤都皴了。”
温竹青忙道谢,去桌上找了润肤膏叫温竹风过来擦脸,又问石晓楠:“没碰到你吧,刚刚那么多人动手动脚的。”
“没碰到我,我跟着我二哥挤进来的。”石晓楠说着,凑过来闻香膏的香味,她今年十二岁,也是爱美的年纪,虽然乡下人没什么东西可美的,不过一点不妨碍乡下的姑娘们喜欢好东西。
“哎呀,这是手绢吗?”石晓楠突然看见温竹青拿香膏出来的小匣子里露出来雪白的丝纱,惊讶的问了一句,然后马上觉着自己这样太冒失了,脸蛋一下绯红。
温竹青和她关系挺好的,两人相差一岁而已,加上又是邻居,平常温竹青进山采药,经常都是石晓楠和她两个嫂子帮着照看弟弟妹妹,温竹青有时候感激她们,送她们一些自己做的香膏之类的小东西。
温竹青给竹风擦了脸,合着香膏盖子起身去看。那是上一次进城,买料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进了自己的袋子的那十几张手绢。石晓楠已经看见了,她只能去拿出来:“是啊,是手绢。”顿了顿,想着怎么办。很明显石晓楠是喜欢的,若是自己的东西,温竹青肯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就送她两块了,但现在这手绢也不能说是自己的
。
原本想问问齐瞻的,又因为想得多怕连累丢手绢的伙计,所以没说。手绢也放在盒子里,都忘了。
石晓楠拿着那香云纱的手绢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纹路都详细看了看,很是喜欢。
“晓楠姐你喜欢吗?”温竹风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突然的问。
石晓楠顿时脸涨得通红,忙忙的将手绢还给温竹青:“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该回去了。”
她这样,温竹青反而真的不好不送了,也没时间多想了,赶紧的又拿了一块出来,连着石晓楠递过来的那一块,又给塞过去:“也不是不是我花钱买的,横竖我也用不了,你快拿着吧。”
石晓楠使劲的推脱,温竹雨在旁边也清清淡淡地道:“晓楠姐拿着吧,我都拿了一块用着呢。”说着低头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着。
温竹青一听又好气又好笑,竹雨什么时候拿的她都不知道。
两块手绢,既然要给就不能虚情假意,所以一定要送给石晓楠,石晓楠推脱不过,加上其实心里很喜欢的,便红着脸收下了。
又红着脸道谢,赶紧道:“我也该回去了。”
温竹青点头送她到门口,再次感谢她照顾温竹风、温竹雨。
石晓楠从温家出来,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绢,那柔软的触感,一看就很精致的纹路,叫她简直爱不释手。
才走到自家门口,迎面就看见她娘端着盆过来了,石晓楠忙将手绢藏在了身上,问:“娘,你干啥去?”
“正好你去溪边淘洗这几件衣裳,快点,已经洗干净了,淘淘就行。”石婶子将一盆衣裳一下递给她,转身回去了。
石家没有井,她爹带着大哥二哥倒是在后院打过,可不知道为啥就是不出水,所以石家经常去温家打水,但是也不好意思太多。
石晓楠端着这一盆衣裳来到了溪边,靠村中间一座小桥下面,村里人都在这里洗衣裳,桥下面大石头多,而且这是上游,这边的溪水干净。
“晓楠来了。”
这会儿都快傍晚了,想不到溪水边人还不少,好几个姑娘小媳妇的在这里洗衣裳,看见她过来,有姑娘打招呼。
石晓楠答应了一声,去找了个大石头,将盆放下。
“温竹青的跟屁虫。”有人冷哼了一声。
石晓楠刚刚就看见了洗衣服的人里头还有李玉,可能是因为石晓楠和温竹青的关系好,所以李玉这些日子对她也横鼻子竖眼的,看见了就阴阳怪气。
石晓楠忍了忍,就几件衣裳,淘洗干净就回去了,她不想和李玉吵架。
谁知道李玉还没完,又嘟囔一句:“肯定又去表忠心去了。”
石晓楠将衣裳重重的扔在了石头上,站起来对李玉大声怒道:“你说谁呢?!嘟嘟囔囔酸不溜丢,你有种大声说!”
李玉一梗脖子不示弱的叫:“说的就是你!你就是跟屁虫!”
“好了好了!”洗衣裳的人里头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婶子,大声的道:“好好洗个衣裳吵啥呀?有啥好吵的?”
“对呀,就是就是,别吵了。刚刚来的那么多人都打起来了呢,你们要是有火撒不出去,倒是跟那些婆子打一架。”另一个嫂子嘻嘻哈哈的搅合着。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逗笑了周围的小妇人们,女子们全都笑了起来,李玉和石晓楠也吵不下去了,两人各自蹲下气呼呼的洗衣裳。
一个姑娘笑着道:“想不到大姐儿平常看着温温柔柔的,原来那么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