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竹青其实并不在意,也觉着其实汤夫人并不需要专门来解释。当然,为什么她要专门过来解释,温竹青也知道。汤大人只是同知,之前齐瞻在官府里面走他的关系,那时候可以说是一个有钱一个有权,互相利用。等到了后来,从七皇子冒出来,齐瞻来往的人就
变成了那什么侯爷世子,还有大理寺少卿,长安府臬司衙门的佥事。每一个都位高权重。
汤同知就有点不够看了。但齐瞻并不因此就不理他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客客气气的,有什么好财的依然拉上汤同知,跟方政等人打交道的时候,也没忘了汤同知。这对于汤同知来说,已经不是财这样简单了,可以说在
官场仕途,都已经有借助齐瞻的意思。
可想而知,他对齐瞻都会恭敬起来。
汤同知现在反而有种靠着齐瞻财升官的感觉,所以他那边会对齐家这边特别客气。一听到齐瞻寻目击的人,自己又告状了,于是让夫人出面说话,也是为了给齐瞻帮这个忙。
但汤夫人自己不愿意,可能不知道怎么跟汤同知说,所以特别来找自己解释。
温竹青想了半天,摇头莫名。
回到府里,第二天就听到开堂审案的消息,于是派外间的两个小厮,内院卓妈妈、孙妈妈去应诉。公堂上将情况一说,堂上就传话,那天在木峰湿地看到了情况的可以来做证人,来衙门做了证人之后,可以在衙门留下名字,是一个对官府有帮助的人,今后无论是打官司还是行文批手续,都会有优
待。这也是正常的程序,温竹青和齐瞻这边都没多说什么,去官府告状也是走的正常程序,那汤同知就知道,人家是不愿意做些不寻常的手段,那样即便查出来了事实真相,也怕有人说,齐家是用钱买来
的证词。
所以汤同知就没多做什么。
堂上话一传,接着就退堂了,三日之后继续开审,看看有没有证人来。因为这种情况就是没有特定的证人,目击证人是要寻找的。
就这样过了三天,重新开堂。
卓妈妈依然是奉命和另外两个管家,一个婆子一同前来,以为那天他们几个都在。令人想不到的是,今天居然还真的来了几个证人。
也是别人家的下人,一开堂就有位管家上来了,躬身道:“小的是南城曲家的大管事,那天小的主家府里的大太太、二太太并三位小姐都在,因听着堂上寻证人,小的便来了。”
汤同知忙道:“那天看到了什么,实话道来。”那曲家的管家就道:“因为齐家的马车正好挡在了的小的府里的马车前面,所以小的一直盯着他们,希望他们快点走。经过是这样的,我们这些小厮管家都在园子外面候着,突然的就听人喊起来,鞑靼
人来了,鞑靼人来了,小的们慌作一团,各自忙将自己府的马车叫过来,等着接主子们”
“但是一乱起来,有些府里的人就不顾规矩,把马车给赶到园子里面去了,一家进去了,别人家不甘落后的全都跟着进去,小的也把马车赶进了院子,正好停在了齐家马车的后面。”
“有些丫鬟婆子往外跑,是为了叫她们自家的马车,或者寻找自家的马车,虽然门口是有点乱,但也不至于和园子外面一样乱。大部分的太太、小姐们都是丫鬟婆子搀扶着,并没有太不顾礼数的。”“小的亲眼看见,齐五爷是抱着齐五奶奶出来了,因为齐五奶奶大着肚子,不过也没跑着,一步步走出来的,出来了就上了车。小的府里的主子们已经坐上车等着了,因此小的只盼着齐家的马车快点走
,便紧盯着。亲眼看见齐五爷上车前扭头看了一眼,看见了那边的一位主子奶奶,跌在地上。小的也看见了。”
汤同知听到这里忙问道:“离得多远?”“很远,起码四五辆马车的距离,而且中间还总有人跑过来跑过去,找车的,扶着姑娘太太们过去的,就那样的情形,然后齐五爷就上车了,小的看见一个大热天还穿着翻毛领子衣裳的汉子过去,把那
位主子奶奶扛起来了,小的当时都吓懵了,愣是没反应过来,上车了还跟自家的其他人说,别的管家说,那是鞑靼人!小的真吓坏了。”
汤同知皱眉道:“就是说,当时齐五爷离那个主子奶奶的距离很远?其次,慌乱间,那个穿的奇怪的人到底什么身份,你自己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
那曲家的管家就道:“是。”
汤同知点头:“好。你去看看证词,然后签字。”
曲家的管家就去了。这曲家不是生意人家,他们家曾祖父是行军打仗的军人,曾经因为打仗勇猛而被封为了先锋将军,后因为伤病退养了,后来几十年都没有什么人进入官途,不过倒是一直都在走这条路,府里头去年才
考了一个武举出来,进京了。
曲家和齐家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根本不是一路人,寻常来往的也不是一路的,也许有都认识他们的,但他们之间从没有来往过。
曲家的下人能来给齐家作证,倒是真的很有用。
汤同知心里挺高兴的,齐家的这一状能圆满办好,他也好说一点,对于自己的夫人不肯出来作证,好歹气平了些。
汤同知当然不是让自己的夫人亲自抛头露面的作证,谁家大户人家都不会这样做,但是和曲家一样,找看见情况的下人来说不就行了?
偏偏夫人那么多毛病,死活不出面,还去找了齐五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