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姑道:“两个多月前,就是鞑靼人来的前段时间吧,那时候咱们五奶奶怀三少爷已经八个多月快九个月了,五爷每天是提心吊胆的,唬的我们几个也是战战兢兢,生恐有什么”
说着笑。
陈锋家的偷眼觑五奶奶,见五奶奶也在笑,便跟着笑了,心想五奶奶倒是对身边的人宽厚,这丫头这样说话都不生气。恬姑继续道:“有天晚上,五爷和五奶奶去园子逛,就在拱桥那边,从这边桥上上去,走到桥中间突然就看见那边站着一个全身白衣裙的女人,面对着河面,风一吹裙子还飘飘荡荡地,那时候可是三月
”
说的陈锋家的都紧张起来了:“哎呦!这不得吓一跳?!”
恬姑道:“可不就吓了一跳!想想那时候我们奶奶什么情况?五爷都恼了,过去厉声叱问,结果,陈妈妈您猜是谁?”恬姑笑着道:“不是鬼。”
陈锋家的已经反应过来了,吃惊的道:“总不会是绿珠姨娘?”
恬姑冷笑:“可不就是她!”紫茸在旁边一直听着,因为她那天晚上也在,怕恬姑说漏了一处关键的地方,笑着这时候插嘴道:“陈妈妈算算,如今六月初,绿珠姨娘怀孕五个多月,那时候三月,也就是说,那时候也有两个月了。
陈锋家的一下明白了,脸都变了。恬姑用一种学说好玩的事情的语气,将那件事说了,接着笑着道:“你说绿珠姨娘好笑不好笑?那会儿都已经戌牌时分了,三月里天凉,穿的那么少在园子晃悠,你说吓人不吓人?五爷当时气坏了,说
了她一顿,我那时候才听出来,原来那还不是绿珠姨娘头一次来我们这边了,之前已经来过一回,站在竹林边上,也是一身的白衣”
陈锋家的想明白了一些事,吓得脸都白了,紧张的看了温竹青一眼。
齐五奶奶依然是淡淡笑着喝茶,还听着,好像只是当成一次闲聊。“陈妈妈你想想那情形如何的?所以,就是因为这个,今天五奶奶看见绿珠姨娘又来了,着实有点着急。她总过来这边算怎么回事?当时这样的话也是说过了的,这边住着两位爷,别说别的人,就是老
爷身边最久的钱姨娘,六姑娘和十二姑娘现在还住在西府,钱姨娘都从来不过来。”陈锋家的从小杌子蹭下去跪在了地上,给温竹青磕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回去了就看好了绿珠姨娘,她如果还往这边走,奴婢就去回禀了老爷,只说是这边太远了,东府那边逛逛行了,请老爷帮着
劝劝。”
齐老爷也不是傻子,如果有人专门去回禀这件事,估计马上就会听出来。
其实谁也不是傻子,绿珠也不是,所以今天紧张的盯着陈锋家的,听她说出来不去告诉齐老爷了,才放心。温竹青点了点头道:“陈妈妈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就行,现在什么都不说,咱们为的是绿珠姨娘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谁都知道老爷重子嗣,儿子女儿都看重,都喜欢,咱们不能让姨娘肚里的孩子
有事。”
陈锋家的磕头:“奴婢明白,五奶奶放心。”
温竹青道:“那我就不找别人了?”
陈锋家的忙道:“五奶奶不用找别人了,绿珠姨娘身边的人,奴婢清楚都想的什么,跟谁说,和奴婢一条心的服侍姨娘,奴婢知道。”
温竹青笑着道:“老爷还是英明,有陈妈妈在绿珠姨娘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陈锋家的忙道:“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就是去护着姨娘肚子里的小主子的。”说完看看五奶奶没有事情吩咐了,便磕头去了。
天快黑了。
齐瞻骑着马正往城外走,向西大约三四十里的地方,有个村子叫西坡镇,这里有一大片的茶园。
上一次白天,温朝晖带着齐瞻来看过,当时的场面也算是热火朝天,明前茶上市期间,采茶的、炒茶的、来看茶叶的,选购的,一片繁忙的景象。
温朝晖领他转了转茶厂,齐瞻是想看看规模,然而,茶厂太忙了,来回都是推茶叶的小车,还有各种炒茶的铁锅,簸箕,全都是偌大的,站在那里参观都叫人碰来碰去的,更不要说到处走动了。
但是,繁忙的景象总是看见了。
温朝晖当时说了一句话:“此情此景,齐五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可见,他心里也有数。
齐瞻当时打了个哈哈算了,不过,别说,他还真就不放心。
所以这天晚上,天黑之后出城,带了一个小厮偷偷过来看看。快到了西坡镇头了,两人就下马往里走着,到了跟前,齐瞻叫小厮牵着马在这边等着,他自己进去看看。
小厮一听就有点着急,低声道:“五爷,您早说叫护卫大哥来两个呀,您自己一个人进去,小的怎么放心?”
齐瞻好笑:“我只是去看看情况,又不是去打架,叫护卫来干什么?”再说了,他出门就没有带护卫的习惯。
就好像散步一样的进了镇,傍晚时分,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做晚饭,很多房顶都冒出了袅袅的炊烟。
齐瞻换了件青布长衫,在镇子上绝对不显眼,转悠了两圈,便从镇后面的小路上山了。
半山坡,一片片的茶园也沉寂了下来,茶树青绿,映入眼帘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深呼吸一口,甚至还能闻到茶叶的香味,沁人心脾,使人顿时愉悦了起来。齐瞻继续往上走,心情还不错,又有了也经营一片茶园的想法,这个想法之前也有过,不过那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