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瞎胡闹,我看他们的胆量是越来越大了,这种事情都敢如此赌博,出了事情谁来担?”
一个两鬓微霜,头戴高帽,身着老式儒服的老人在檐下走来走去,怒气冲冲。
“姓姜的老家伙还是那个臭脾气,连和我打声招呼都不肯。那道口子一开,有些巴不得我们好又只敢偷偷摸摸的家伙怕是要跳出来了,而且瞧热闹的恐怕也不在少数,小小的一个地方乱得跟一锅粥似的,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打架,那些个老家伙又都是人精,为了弟子门人一个个都嘴皮利索,肯定不好对付……”老人转来转去,絮絮叨叨,看起来事情很是棘手。
老人身后,一个看着年纪不小的读书人也跟在他后面转来转去,愁眉不展,倒是有点师徒的样子。
“难道说那个老家伙还有什么谋算不成,不然这样放开一条`门路 给那些人也说不通啊。再说这老家伙心眼怪多,一不小心可就着了他的道,应该不会打无把握的赌才是。也不知尤溪那边又是个什么想法,这几年他们的学问怪让人揣摸不透的。看来,还是得去请教韩师才好做决断,唉,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了。”
老人左思右想,定了定神,有了决断,总算停了下来。
“彭!”
一声轻响,打破了这个清晨的学宫静音,当然也把刘希夷给撞得不轻,脑袋昏沉沉的。
刘希夷正踱步跟着他师傅走来走去,没曾想老头子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的他直接撞在了老头子的背上。
老实说,这一撞可不简单。老人身为学宫祭酒,还是韩师弟子,早早便齐什君子,学问不可谓不高,又经过多年打磨、文浸,金身都已成了大半,弟子这么一撞,伤的可是自己。
还好老头子反应及时,不然他这弟子的灵身怕是给撞破了,甭管打得多么牢固,厚实,也经不住金身的微微一碰啊,即便是半个金身。
“毛毛糙糙的,做事不长颗心眼。书也读不好,都多少年了还守着你那旧家底,能有什么大出息。你瞧瞧那山野出身的李白,算起来还是你师弟呢,都后来居上多少年了,你也不觉得害臊吗!”老头子瞧着惶惶恐恐的弟子,心里一肚子火,忍不住破口大骂。
刘希夷脸色通红,被骂得哑口无言,也不敢回嘴,只好低着头心里暗自难受。
“赶紧滚回去做好准备,换身衣服,待会随我去趟姜老头那边,你也去樊笼瞧瞧,不找到破境的机缘别回来。”老人又骂了一顿,才让刘希夷
归去。
刘希夷给老头子行了礼才转身离开学宫,走出门后抹了抹脸上的泪花,深深吸了口气才大步离去,看得其他学子面面相觑。
老头子这边其实早就平静下来了,一脸思索的样子。刘希夷是他的首徒,如今是贤人身份,地位其实不低了。要说老头子今天的话其实还是为了弟子的,虽然给他痛骂了一顿,但是还是在他的谋划之中的。
刘希夷其实还是深得老头子意的,他求学异常刻苦,几近忘食,还得到过韩师称赞“勤”一字。只是,老头子知道,正事这种异乎寻常的钻研反而限制了他。过分的深究和思索难免超出当前学问,而他又不似那个李白一样随性,在之所乎,重之所重,破境就更艰难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年龄渐渐大了,还是这一门的首徒,又久久不曾更进一步,心中的那股气已慢慢衰了下来。即便他仍一如既往的克勤 ,可气已衰是最难修复的,没有了那股年轻时的心向,宛如一个枯槁老人,又何谈破境? 因此,老头子这才言辞激烈的骂了他一顿,希望把他给骂醒,不要失了朝气,都是为了他这徒弟好啊!所以才安排他到樊笼走一遭,或许还有机会破得君子呢!
老头子也理了一下衣裳,准备去问一问韩师,到底该怎么办,毕竟此事涉及很深,关系重大,当然韩师肯定也会言辞更加激烈的骂一顿,倒不是骂自己。
轰轰轰!
此地风声急急,呼啸不止,不时还有闪电划过 ,一道黑色的裂缝像一条刀疤一样切开虚空,在此浮现。裂缝里面是黑压压的一片,各种浑浊的气流乱窜却没有溢出于此来。
远处,一个背剑的黑袍青年踏空而来,临近这裂缝时皱了皱眉头,又细细打量了许久。不多时,青年一拍背后的剑背,一把漆黑的长剑飞出悬浮,剑身微微颤动。一股剑势荡然显现,古朴、苍老,青年周身也正气流转,护住自身,令虚空微微一漾。
接着,青年双脚踏剑,以御剑之术缓缓飞人了裂缝之中,慢慢消散了身形,而四周依然狂风呼啸不止,没有一丝变化。
……
清晨,林轩早早便起来了,初阳还未出头,一阵阵清风吹来,颇有凉意。
昨日的事其实不了了之,赵无铁最后下了逐客令,林轩迫不得已只能离开了。当然小丫头和李白却留了下来,也不知要讨论些什么,这让林轩更加苦恼,自己竟然被人家瞧不起了。
林轩拿出那本《紫薇剑经》
,又细细看看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手中孤尘出鞘,开始练将起来。
紫薇剑经是乞丐师傅给的,林轩自己琢磨了许久,里面并没有给出剑法,只着重讲了一些出剑的技巧和要诀,还有对基础剑招的另外的剖析。
刺,按以前林轩的想法,出剑便是,握剑刺向敌人。可在紫薇剑经里却提及,刺乃是剑的攻击方式里最重要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