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道笑着道:“哪有那么多,要有就算不上宝贝了。那东西是三师弟在朱师弟那里讨得,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嘴皮子都起泡了,后来还是花师妹拿了本难得医书换的。这草名叫仙茱萸,补气养神功效显著,炼了可固真元、强灵神,此时还是幼芽,大了低垂下的叶子,同根须盘在一起,那才成了。”
慕容白没想到这香料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心里后悔不及,但一听说是朱师兄给的,那便好办了许多,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心中便有了主意,道:“真是对不起,我若知道是这样,肯定不能把这宝贝这样给浪费了。怪道我说自吃了那骨头汤,真气似乎强了许多,现在半日便可提十桶水了。”
忘尘哭笑不得地表情,垂着手,耷拉着肩膀,一幅霜打的模样,道:“有这样的宝贝垫着,当然修炼得快些。”
慕容白见忘尘生无可念的样子,心里愧疚之极,低声道:“既是朱师兄给的,或者我还有点法子,再要些来也不定。”
忘尘闻言,跳起身,抓着慕容白的双肩,道:“果真?你别诓我,那朱师兄可吝啬得很,找他要点东西,简直比在铁公鸡上拔毛还难。”
慕容白笑了笑,道:“这个嘛,我自然有些妙计,只是不知三师兄肯不肯配合?”
忘尘甩甩手,道:“你只管说,装病诈死,样样皆能。”
凌道咧嘴一笑,道:“装病诈死?你道朱师弟是傻子呢。”
忘尘扰扰头,想了想,道:“也是,以他那医术,不可能瞧不出来,这可有点难办。”
慕容白摆摆手,笑道:“好办的很,只须借三师兄一本书,我保管朱师兄得给我的。”
忘尘道:“什么书?”
慕容白道:“书名我可不知道,但应该是你一两前问花师姐借的,里面记载的应该是医理之类的。”
忘尘想了半天,在大厅内踱着步子,一时背着手,一时又叉着腰,一时又用手指扒着嘴唇,嘴里喃喃道:“我几时借过这样的书了,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慕容白见他完全没有映象,也有些着急,问道:“三师兄,你平时都将书藏在什么地方,翻翻不就知道了?”
忘尘摇着头,道:“藏书就在衣柜里,里面有十多本,并无你说的医经的。”说着转过头,“啪”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道:“哎呀,我想起来了,那书花司晨说是杂书,不要了,我便拿来,放在厨房的灶前,想着用来生火也好,放了一两年,我倒没怎么用过,不知你这几日点了没有?”
慕容白想了想,摇头道:“我连这书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生火都是用松油点的。”
忘尘笑道:“那便好,那便好。”说着便走进厨房,在灶下的柴灰里翻腾着,找了半天,才扬起手,道:“找到了。”说着抖了抖书上的灰尘。
慕容白、凌道凑过去看时,只见那书封面已无,灰扑扑的纸张早就有些破败,第一页是一张画着经脉的图纸,两人见书上满布灰尘,也没兴致仔细翻看,慕容白拿了方巾抱着,揣在怀里,道:“这就好办了。”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忘尘心里过意,毕竟是给自己帮忙,拉过慕容白,自怀中掏出个外漆青花釉纹的瓶子,摇了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声道:“这个本一早想给你的,只是刚才顾着火,也忘了,瓶子好看,里面装了点蚊虫叮咬的药水,出去荒山,这东西见效得很。”
慕容白接过,心里一阵感激,点点头道:“多谢三师兄,这几日正说山上蚊虫多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便送药来了,可见你们都记挂着我的。”
忘尘不好意思地笑笑,扒着厨房的门,目送慕容白走去,这才转身自觉地去洗了碗筷。
来到药圃前,红黄一片的药花开着,药香隐隐飘动,微风吹拂,圃内藤萝、花草一阵翻滚,花瓣上群蜂扑涌,热闹非凡。穿过一片藤萝,来到寮风草庐前,眼前的青萝垂地,真如一段青色瀑布一般。
慕容白见到一旁的木牌,笑了笑,跨过台阶,站在门前叩门,道:“朱师兄在吗?”
里面一阵盆碗撞击的声音,半晌里面才道:“在呢,谁呀?”说着门便应声而开。
慕容白吓了一跳,往后一退,险些滚下台阶,好在身后的柱头挡着。只见一个黑黢黢半边脑袋,露着两颗尖牙,正冲着慕容白傻笑,道:“呀,白师弟啊,稀客稀客,快请进来坐。”说着将木门拉开,侧过身让着。
慕容白走进去,房内烟雾缭绕,鼻中一阵腥味刺鼻,走了一步,便踢到个罐子,侧身让过,又踢到个木盆,尴尬地笑了笑,道:“朱师兄又在研究什么好东西呢。”
朱严轩打了个哈哈,一边推开窗,一边拿着围裙扇着房间的烟雾,道:“还不是让你们三师兄害得,找不到那本书,只能自己一个个实验着,这不失败了嘛。”
烟雾尽皆散去,慕容白才看清,房内七零八落地倒着罐子、盆子、瓶子一大堆,连掉在房梁上的药篮,底下也是黑黢黢的,转头再看朱严轩,两个脸颊黑黢黢的,只剩了眼珠、牙齿还能看清,忍不住笑道:“朱师兄也太勤奋了,那药也不是非得炼出来不可,不必急在一时。”
朱严轩摇摇头,道:“我这人,知道个好方子,就断不会轻易放手的,要不然我会偷着去松月堂。”说着声音顿了一下,四下看了看,道:“喂,白师弟,不是我吹,这药要是、坠石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