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若的惩罚,林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前娘亲从来不会对她这么严苛的!每每偷个懒,娘亲都是看破不说破的,就算说破了,她也可以撒娇卖乖糊弄过去!
这回她都已经假哭这么久了,娘亲怎么一点都没有松口的迹象?
不但没有松口,还再再再跟林玦警告了一回!!
天哪,哥哥竟然板着小脸答应了!
呜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子嘛!!
一百个大字哎!!小手手都要写断了好不好!还没有熊爪包可以吃,怎么会有这么悲惨的日子啊!!
林臻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最后林若还是没有松口的迹象,林玦已经绷紧后背,像个小大人似的走了,还吩咐醉月把笔墨纸砚都准备好……
林臻更加着急,眼瞅着林若站起身来准备走了,一把扑上去,抱住了林若的腿,委委屈屈地叫道:“娘亲……”
那小模样,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怜兮兮了。
林若蹲下身来,摸了摸林臻的头,然后温柔地说道:“臻儿,你忘记娘亲说过的话了?”
林臻一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林若,心里在想:娘亲你说过那么多话,你是想说哪一句呢?
林若依然温柔地笑着,缓缓说道:“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有人挖坑把你埋了,你却乖乖地往下跳,臻儿,你的表现,娘亲真的很失望。”
“……那我应该怎么做?”林臻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唔,如果是有人这么对我的话,”林若露出和善的笑,“我会把他拉进坑里,踩着他的脑袋爬上来,然后在把土填到他胸口,问他长记性了没有!”
林臻呆呆地张开嘴,眨巴着大眼睛,楞了许久,最后被醉月抱回去,准备写字挨罚了。
留下风醉守着隐园,林若便绕过假山,由密道去了林家书房。林祁和黎焰应该还在处理陆溟,林若等了好一会儿,厚重的大门才打开,林祁只身一人进到了书房里,与正翻着书卷的林若目光一对,释然笑道:“二姐。”
年纪长了,人也稳重了许多,一两年前还会在她面前露出小孩子的一面,如今倒真是个大人模样了。
林祁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道:“二姐,我已打发人去幽草家中,让她带着孩子来林府小住,并责令两府护卫把府邸都守死了,谁也不许放陆溟进来探望妻子。”
陆溟虽然言行举止无状,常常又欠又贱得叫人憎恶,可幽草是他唯一的软肋。只要媳妇儿真生气了,他就立即怂了。偏偏,他费了老大劲儿娶回来的媳妇儿,一直都是跟林若一条心,但凡是林府上有什么吩咐,她绝对不会跟他统一战线。
所以,对付皮糙肉厚脸皮更厚的陆溟,叫他见不着自己的媳妇儿,那是最好的惩罚!“小住”多久没有定数,林府和黎府上下这么多的暗卫,如今都是拿林府的钱办事,当然不会对这个时常招惹他们的陆溟有什么好脸色了。
林若满意地点了点头,恨恨道:“让幽草先在府里陪我住上个十天半月的,看陆溟以后还敢不敢犯浑!”
林祁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对于这个把林玦和林臻埋在土里浇水的恶棍,哼,要是有更严厉的处罚,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施加在他身上,好好给他个教训!
“对了,二姐,宫里传消息来了,”林祁在林若对面落座,正色道,“皇上已经同意泽国所请,把弯韵从死牢里放出来,押往泽国。护送的人手,安排的是翼火卫。”
“孟九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皇上不会不答应的。”林若的目光有些漠然。
泽国的摄政王孟斌派重臣为使,携带了他的亲笔书信向明宗皇帝请求,要把重犯弯韵押往泽国处置,为此,泽国送来了大批的厚礼。
而那封亲笔书信里,详陈了孟斌对林若的情意:年少之时蒙受林若的救命之恩,便对林若念念不忘;想在林若及笄之后便重礼相聘,可惜林若受皇帝指婚,嫁于荣王慕容冲为妻;获悉昔年与北契通商往来的都部署黎焰竟是林若的义兄,屡屡感慨人生境遇之奇妙;终有机会出使东鲁,与心心念念的姑娘相见,却因受奸佞之人从中挑拨,致使故人反目;最后甚是因为他那被蛊惑而起的私心,害得林若香消玉殒,还是那么残忍的死法……
通篇上下,字字泣血,句句锥心,叫人不忍落泪。而所谓的救命之恩,恰恰是林若与顾家划清界限之后在京郊的庄子里养病的时候,时间、地点,都对的上,无可挑剔。
这一封信,倒是叫人相信,为何孟斌会应承泽国驾崩的先帝那些严苛的要求,成为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他所深爱的女子已经不在了,娶不娶别人,都无所谓了。
但弯韵终究是重犯,为此,明宗皇帝还特地召林祁和黎焰入宫,问询过他们的意见。
弯韵留在刑部死牢,对她的惩罚终归太轻了,又碍于慕容冲的面子——虽然慕容冲从未流露出对弯韵的留恋和不忍,也从未去刑部大牢探视过她;但是,杀了她,也是太便宜她了。这种杀不得又放不得的重犯,交给对其有深仇大恨的孟斌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唐门已经不复存在了,西蜀她也回不去了。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黎焰和林祁没有太固执的反对的理由在于孟斌的这封信——这也是对他们的一个提醒,提醒他们,他孟斌手里握着他们不少的把柄,看在林若的面子上,全了他们的谎言,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