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弯月当空。金碧辉煌的宫殿宛如琼楼玉宇,在这样的夜晚,依旧灯火辉煌。只是其下的厮杀声与呐喊声,仿佛都透着落寞与消亡。
今夜注定的漫长而又精彩的,暗潮汹涌,跌宕起伏。
夜风微凉,一袭红衣在风中飘荡,少年修长的身躯在月色下显得那般挺拔。明明有些消瘦,却从不显的落寞。
红衣冷厉,时而张扬。
月光清透之下,精致而俊美的五官仿佛白玉雕刻,白皙通透,凤眸微抬,刹那间俾睨天下。薄唇微勾间,惊艳如江水之澜。
“鬼影前辈既然来了,为何只让罗刹阴姬出手,自己却要躲在这阴暗之处,安静的窥视一切呢?难道说,您在怕什么吗?”
少年回首,清冽的笑意自薄唇中的传出,有一丝好奇夹杂,可其中更多的,却是不言而喻的了然。
在他的身后,此刻正有一道漆黑的人影站立,他浑身都包裹在黑暗之中,犹如黑夜的影子般,诡谲莫测。
漆黑的面具将他的脸庞包裹,只留下那一双毫无神彩的瞳孔。
为什么说他毫无神彩,因为那眼眶中显现的并非瞳孔,而是一对跳跃的火焰。幽蓝的色泽,透着三分诡异,七分神秘。
是呀,有谁能够拥有这样一双,恐怕的眼睛呢?
至少即便是眼前的玉惊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这个让他都感觉到来了一丝危险的男人,绝非简单的货色。
他似乎可以隐匿在这茫茫黑夜与阴影之中,做着不为人知,甚至不为人所理解的阴暗勾当。
这些年他其实一直都在调查鬼影,因为他在很早之前,就在怀疑他与一些事情的关联。其中包括自己的父母,与鬼影之间的联系。
可是他发现,这个人仿佛是一个谜团一般,竟未在这个世间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他到底是谁?
他又为何要做些这些事,为何一定要置自己的父母于死地,一定要毁灭整个玉王府,甚至也不愿放过他和汐颜。
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的执著。
身为玉惊澜,他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棘手。
当然,也对此有了难言的兴趣。
“怕什么,我在怕什么呢?”
鬼影的身形微微一闪,下一瞬间竟站在了与玉惊澜对立的位置。火焰跳跃着,原本空洞的目光,似乎因此而显现了一丝神彩。
但他的声音却依旧空洞,仿佛没有感情一般。
“哈哈,小家伙,你这明知,却还能若无其事故问的本事,真与你那父亲如出一辙。你知道本座怕的,是如今的你,不是吗?”
鬼影一笑,心中的点点凉意,却在晕染而开。因为从今天来到这里时,他就发现。这一切似乎都是准备好的。
这是一个局,一个请他们前来的局。
而这个立在他身前的少年,就是这个局的掌控者。他似乎早就在这里等他了,他料到的不止有自己,还有随同自己前来的阴姬。
所以他才会放任他那心尖上的女孩儿独自行动,因为他似乎想要从中确认一些什么。只是其中确切的理由,就算是他,也无法猜测出来。
但他却也有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与另一个女孩儿有关。
“前辈此话,到是让惊澜受宠若惊了。惊澜的确再此等候前辈多时,但我的目的并非与您开战,而是想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因为我知道,在这些事情未清楚之前,都不是对你下手的时候。”
玉惊澜凤眸微挑,幽冷而深邃,犹如浩瀚的星空。即便是他有把握杀掉眼前的这个人,他此刻也不会动手。因为他还有很多谜团,想要解开。
更何况,眼前的鬼影同样深不可测,他可也没有把握确定,自己一定能杀了他。
一起如此,何不找一个让大家都觉得和谐的方式,来交谈一二呢?
“呵呵,清羽和玥儿的儿子,果真是有趣呀。他们应当都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感到自豪吧。”
鬼影的语气充满这笑意,可却没有人能看见,在那漆黑的面罩之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贤侄,我知道你很好奇,好奇当初的风云变幻,好奇其背后产生的一切。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知道我当初协助老皇帝之事。同时也知道,我就是当初那件事真正的元凶了吧。”
“前辈才智过人,父王与母妃死在您的谋划之中,的确没有冤枉可言。父王的遗物中本有书信言之,在未弄清一切来龙去脉之前,不可冒然动手,以免动摇我的根基。因此,我在等您。”
玉惊澜目色依旧清冷,夜风吹拂着他的一袭红衣,冷厉如刀锋般锐利。可明明这般锋利,却令人难以察觉。
只有鬼影知道,这一刻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了一般,重的惊人。
“呵呵,清羽到真是有趣呀。他明明已经知晓了一切,只需告知你来寻仇便是,为何还要你查清此事呢?难道他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内力奔涌,顿时将身体周围的重力卸掉。鬼影眼眶中幽蓝火焰似乎都在此刻激烈的波动起来。其中仿佛有一丝怒意涌动,伴随着浓浓的不解与愤懑。
这个人,他究竟要做什么!
难道死了,都还不愿意安宁吗?
紧紧地握住双手,他的脑海中仿佛有画面在悄然的浮现。记忆中那一袭月白长袍的男子,面如冠玉,世间仅有。
只要有他在,似乎一切都是那般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