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满朝振奋。
登基大典之后,新帝苏瑾,广开言路,礼贤下士。由东陵帝都为始,从上至下整顿全国。无数贪官污吏被罢官免职,斩首示众。
全国上下政令频发,一改从前慵懒享乐的帝国之风,焕然一新。
三大王府被俸为上宾,曾经的各路宠臣人人自危,官降三品。由三大王府主拟,对军政农商进行全面改革与监察。
史称——瑾帝新政。
三日之后,瑾帝册封朔亲王府郡主朔雪为后,于正阳殿前举行封后大典。自此,朔雪皇后母仪天下,入主中宫。
值得一提的是,经此一役,老玉王玉清宣布退居幕后,正式由玉王府世子玉惊澜继位,成为新一代玉王。
玉王与玉王妃珠联璧合,获封帝师,为东陵万民敬仰。
东陵数日之内焕然一新,上下振奋。同时这一惊人的消息,也开始在各国探子的推波助澜之下,漂洋过海,走向其余三国。
与东陵交好的南疆立刻派遣使臣,恭贺新帝即位,稳固两国邦交。
而反观北鸢与宁西两国,皆陷入了沉默当中。身为敌国,两国对于东陵的局势极为关注。他们忧虑着,经此一役,东陵会彻底腾飞。
少了老皇帝钳制的东陵,在新帝与三大王府的推进下,将让他们坐立不安。
奈何木已成舟,他们早已无力阻挠。
玉王府,清澜院
“亲家,汐颜丫头的伤势如何了?怎一直不见苏醒?”
茂林修竹之下,玉清负手而立。一见冬老自屋内走出,立刻焦急上前。与他一同迎上来的,还有忧心的安榭。
距离登基大典结束,已过去了五日的光景。
那日这云汐颜重伤昏迷,伤势极重。他们调集各方医者前来,更是由巫医冬老亲自操刀,依旧迟迟不见云汐颜醒来。
“老夫仔细检查过,这丫头的伤势是其次,虽重,却未伤及心脉,不会有大碍。只是她使用了妖刀禁术,元气亏损,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冬老一袭绿袍,满头白发编成辫,神秘莫测。那双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
此番这丫头受到重创,于她而言究竟是福是祸,还是两说的事情。她若醒来,实力定会大幅精进,踏入新的领域。
可若是醒不过来,那便不知归期几何了。
“眼下,若是惊澜那子在就好了。”
冬老轻叹一声,与两位老友对视苦笑。如果是玉惊澜,一定有办法唤醒云汐颜。
可若是玉惊澜在,他们又何故苦笑呢?自那晚冬老与玉惊澜分开围剿乱贼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玉惊澜和白歌的消息了。
冬老与黑舞在两日前便已鸣金收兵,将乱党剿灭殆尽。但他们也知晓,己方没有鬼影坐镇,本就不足为虑。
所以于玉王府和夜明城两个庞然大物而言,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五日的光景过去了,另一边却未传来丝毫的消息。这让他们这些即便对玉惊澜信心十足的老家伙,都开始心虚起来。
前方局势究竟如何,他们中无人敢妄加猜测。
“罢了,一切皆是天命。就让琴魔和黑舞她们守着这丫头吧,相信她会挺过来的。”
玉清与冬老闻言,皆抬头诧异的注视着安榭。因为这老神在在的话语,以往总是出自玉清之口。
谁又能想到,在他们方寸大乱时,最冷静的反而是安榭。
或许是在战场上看惯了生死,在这种时刻,安榭反而能平静自己的内心。有时候,着急也无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呀。
夜空之下,无尽的火焰蔓延,火舌跳跃,舔舐着一道道濒临死亡的身影。而后张开大嘴,将他们彻彻底底的吞没。
人影错乱之中,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孩儿,静静地蜷缩在角落。
她看到喷涌的鲜血,与一道道为扞卫自己,而倒下的身影。
她在哭,在喊。满眼的泪水,充斥着歇斯底里,与无助的孤寂。
她觉得周围都是冰冷的,像深渊,让她无法面对。
云汐颜站在画面之中,她想伸手去触碰哭泣的女孩儿,可她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女孩儿。只能从她的身体中穿过,鸿飞冥冥。
她是悔恨的,痛苦的。她恨那时的自己太过弱,无力回天。
她觉得自己的身影在一点点变得虚幻,变得透明。仿佛就要消失在这天地间一般。
是不是死去,就是解脱呢?就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与悔恨了呢?
她这样想着,心中对于生的希望渐渐溃散。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忽有一道身影浮现。
满山的君影草,好似洁白的海洋。在这空灵绝尘的海洋中,一道修长的身影衣袍随风,黑发如墨。回眸间,好似微澜的江水,涌入了她的心间。
他,还在等我!
刹那间,梦境在此时破碎。云汐颜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清眸骇然。
汗水浸湿了她身上的袭衣,青丝垂落,那张白皙晶莹的脸颊上,惨白一片。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视线与听觉,渐渐清晰。
“少夫人,少夫人……”
“主子,主子……”
两道惊呼声在她的耳边交错,在她尚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绛色妖娆,一道黑衣冷艳。
琴魔与黑舞正坐在她的床前,目光焦急而惊喜的注视着她。七日了,她们王妃终于醒过来了。
“我让你们担心了。”
云汐颜稳定住心神,惨白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