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温淑静静地坐在朝云宫中,一双玉手提着一盏宫灯。她忐忑不安的站在宫门前,悄悄的张望着。
所有的宫人中,除了冬梅,都已经被支开了。
眼下她在等待,等待那入宫报信的人。而冬梅,就是去接应对方了。
然而,在不远的暗处,正有一众人马悄然站立,他们皆带着刀,神『色』凛然。那为首的,正是萧逸宸。
“皇上,淑妃乃是我父亲的细作,父亲寻她入宫,就是为了监视您的一举一动。今夜您一定要好好看着,莫要被假象蒙蔽了双眼。”
萧逸宸身边,凌暖晴神『色』略显得意。她苦口婆心的劝解萧逸宸,好不容易才说动对方,今夜与她一同出来蹲守。
只因烟寒为她捎信,说见冬梅与温淑神神秘秘的商量着什么,隐约听见是关于丞相府的事情。
想来是温淑忌惮她,所以给丞相府通风报信了。
眼下朝云宫所有宫人都被撤下,冬梅一人『摸』了出去。就是傻子也知晓,其中有鬼。
只要她此番帮助皇上抓住细作,一定是大功一件。同时也能给父亲迎头痛击,让他明白,自己才是最好的依仗。
“皇后,你既然知晓温淑是你父亲的细作,为何不早些告诉朕?而要挑这般敏感之时,向朕揭『露』呢?”
萧逸宸负手而立,望着凌暖晴的眸子,深不可测。眼前的凌暖晴,也算的上是他当初的知心人。
在凌浅不待见他的日子,他都与凌暖晴混迹在一起。
他希望能用凌暖晴,来给予凌浅刺激。可凌浅呢?她究竟是太相信凌暖晴,还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与她姐姐私通呢?
他觉得,是后者。
所以等到凌浅香消玉殒之后,他便再也对凌暖晴提不起兴趣。他看到凌暖晴,便会觉得厌恶。
因为想着被凌暖晴背叛的凌浅,他自不会对凌暖晴有好脸『色』。
“皇上,父亲毕竟是父亲。臣妾一开始也只是怀疑,如今才得以确认。您看,那冬梅已经带人来了。”
凌暖晴并未觉察到萧逸宸眼中的异样,因为她兴奋的发现,冬梅已经带人回来了。
而那穿着太监服的人,她有些熟悉。这是丞相府的暗卫之一。一时间,她心里充满了喜悦。
萧逸宸一招手,一众人立刻提着灯火,冲入了朝云宫中。
望着宫内正与太监攀谈的温淑,凌暖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被抓住现行,温淑还有什么好说的。
“淑妃,你果真是父亲的细作。若非本宫机敏,皇上不知还要被你欺骗到何时!你可知罪!”
凌暖晴大喝一声,那温淑顿时花容失『色』,急忙跪倒在萧逸宸的脚下,垂泪道:
“皇上,温淑自知有过,可温淑对您绝无隐瞒。丞相大人『逼』迫嫔妾为细作,嫔妾如今稍有反抗,监视嫔妾的皇后娘娘便要除掉嫔妾。嫔妾不求您饶恕,但嫔妾想让您明白,嫔妾是爱您的。”
泪滴缓缓自温淑的眼角滑落,她哭的情真意切。眼底皆是心碎的绞痛。
这一幕,让凌暖晴神『色』一顿。
“淑妃,事到如今,你还要血口喷人!你与我父亲合谋,出卖皇家。如今本宫揭穿你,你竟要倒打一耙!”
“皇后娘娘,温淑不愿为你凌家所用,未能协助你们杀害烟寒。所以,您和丞相便要痛下杀手。皇上,嫔妾绝没有血口喷人。”
温淑惧怕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她的可怜,与凌暖晴的盛气凌人,仿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场众人,心中都仿佛在此刻有了定论。
萧逸宸的眼眸晦暗不明。他望着凌暖晴,轻声道:“皇后,你淑妃说你想除掉她,就因为她阻止了丞相杀害墨小姐,对吗?”
“皇上,臣妾冤枉,淑妃是在胡说八道。臣妾是发现她与父亲合作,这才禀明您的。这件事墨小姐也知晓,她知晓的。”
凌暖晴大声辩解道。她不明白,为何此刻萧逸宸会这么轻易的倒向了温淑,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带墨小姐来。”
萧逸宸扫了凌暖晴一眼,眼底尽是冷漠。
很快,那一袭紫裙的少女便被带到了众人跟前。她向萧逸宸行礼后,略显茫然的看着周围。
此刻她那如墨的青丝垂落,顾盼间,似桃李般,风姿卓越。
“墨小姐,皇后说,你与她一同发现了淑妃与丞相联系密切之事,是吗?”
萧逸宸负手而立,望着少女的目光,夹杂着一抹不自觉的温柔。眼前这睡眼惺忪的少女,竟让他恍惚间,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回皇上,昨儿个皇后娘娘说,淑妃娘娘是丞相大人的细作。”云汐颜思索了片刻,“而后,让我随她来朝云宫。她说,要敲打淑妃娘娘。烟寒愚钝,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跟着罢了。”
“墨烟寒,你!”
凌暖晴大惊,眼前的少女所言,为何与昨夜全然不同。难道,难道她……
“墨小姐,朕问你,皇后是否要你监视朝云宫的动向,并向她禀报?”
萧逸宸打断凌暖晴的话,继续询问着云汐颜。淑妃说,皇后今日直指她为细作,并且说要上报给自己。
淑妃无奈,只能来向自己坦诚。而后,自己命她与丞相府联系,从而引出了凌暖晴。所以这一切,他身在其中。
“恩……皇后娘娘说,让我一有消息,便向她汇报。我见淑妃娘娘和冬梅今日提及丞相府,便告诉了皇后娘娘。娘娘说事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