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的对,他们既然想对您动手,我们便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玄灵双眼一寒,铿锵有力的道。
“我们得到消息,他们打算在明日夜间动手。若是不出所料,这一次刺杀的规模,一定会比之前要大。”
“哦?明晚?”
后方的圣姑闻言,眉头亦是一蹙。这些北鸢之人,未免也太过嚣张了。难道是欺负他们南疆无人了不成?
只要不是鬼影亲自前来,她就不信,有谁还能越过她,杀掉眼前的拓跋颖!
“公主不必担心,我明夜定会竭尽全力,护您周全。”
“师父,明夜便拜托你了。”
拓跋颖望着身边的圣姑,亦是心中一叹。她虽自认武艺高强,却也丝毫托不得大。战场之上,生死只在一瞬之间。如果她出事,这南疆便真的要乱了。
“公主殿下,玄灵也愿意守候在您的身边。而且明夜我会表面减少防御,给那些刺杀之人,设下陷阱。”
玄灵单膝跪地,目光坚定的注视着拓跋颖。直到拓跋颖目光动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玄灵,你我二人自幼一起长大,你对我的付出,实在是太多了。我拓跋颖今生,都无以为报。”
拓跋颖深吸了一口气,她望着玄灵,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面露微笑。
“若是此番我们能守住南疆,能夺回南疆国土,依旧安然无恙的话。我便请父皇恩准,嫁给你,做你的妻子。”
她的话仿佛是一颗石子,在顷刻间落入了平静的湖泊,掀起了一层层动人的涟漪。玄灵猛然抬头望着她,眼底尽是动容与不可置信。
“公主,您不是……”
他望着拓跋颖,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这种喜悦,几乎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以至于,他似乎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
直到那坐在拓跋颖身边的圣姑一笑,轻声道:
“当初她少不更事,为了那东陵的世子殿下,这才拒绝了你的求亲。可如今那世子成了玉王,家中也有了如花美眷。她还有何顾虑?”
圣姑顿了顿,目光在拓跋颖与玄灵之间,来回轮流。
“而且如今这南疆年轻一辈中,还有谁比得上你们玄家的你?”
拓跋颖望着圣姑,缓缓低下头去。只是她的神情中不是娇羞,而是一种名为牺牲的落寞。既然她终其一生,都无法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那何不回报爱自己的人呢?
同时,也为南疆,选一个未来的栋梁之才。眼前的玄灵,便是她心中最完美的人选。
下方,那玄灵好像终于回过神来,眉梢之上,皆是喜悦。那张英俊的面容染着兴奋,立刻是跪伏在地。
“此战无论如何,玄灵都将竭尽全力。只要玄灵还有一口气在,都会护得公主您周全。”
“恩,我相信你。”
拓跋颖点头,娇美的容颜露出一抹微笑。只是这一丝微笑,夹杂着疏离。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便这样吧。
“没想到,这公主殿下身边,还有这般一个痴情人呀。”
房顶上,辛雅轻声对云汐颜传音道。她长时间在国师府修炼,几乎是不能外出的,见到的男子也屈指可数。因此对于这些事,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怎么,羡慕了?”
云汐颜望着她,露出了然的微笑。
闻言,辛雅顿时俏脸一红。
“我不羡慕他们,我现在最羡慕的,是主子您跟玉王殿下。您看看那公主,不也心系玉王殿下吗?真可惜,那玄灵恐怕要娶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了。”
说到最后,辛雅的面色竟不自觉的惋惜起来。
“你这句话说得,也不全对。”
云汐颜摇了摇头,对于辛雅的说法,并非全然赞同。辛雅闻言,心中顿时泛起了疑惑。
“主子,您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目光在玄灵与拓跋颖之间来回,云汐颜并未回答辛雅的问题,因为她也还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很快,屋内的拓跋颖三人,便开始商量明晚的计划了。云汐颜与辛雅在上方仔细的听着,为明日的潜入看戏,作着妥善的准备。
当然,也因为琴魔去了北鸢军营打探情况,她们今晚可以将两方信息进行比对,寻求最好的解决之法。
拓跋颖三人的谈话,一直持续到深夜。玄灵起身离开后,拓跋颖与圣姑也陷入了沉默。显然,今夜为自己余生做下决定的拓跋颖,并不开心。
她所做的决定,不过是牺牲自己,何来快乐?
“师父,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就这么难吗?”
一滴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拓跋颖枯坐在原地,身子轻轻地颤抖着。无论她多么理智,多么清楚她与玉惊澜是不可能的。可她就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儿。
但她有自己的骄傲,她没有嫉妒云汐颜,或者想要伤害云汐颜的想法。她只是恨自己,争不过。
圣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拓跋颖的肩膀。她沉默了片刻,终于是说出了一段话。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别说玉惊澜不爱你,有时候,就算是相爱的两个人,他们也面临着重重的困难。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可终其一生都无法走到一起。你这样的痛,又哪里比得上他们,来的心酸呢?”
说着这番感慨,圣姑的眼中,竟有悲戚涌动。这让房顶上准备离开的云汐颜,猛然顿住了脚步。
“公主,在凌浅之前,妖月剑还有一个主人。我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