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说到这里,白歌为他接过了后话。因为当时不止去接楚陌风的黑舞遇到了追杀,他在见到徐川时,同样是在刺杀前,将徐川救下。
若非白歌前去的时间凑巧,或许眼前的徐川,也已是刀下亡魂了。
徐川的一席话,令所有人陷入了沉思。特别是楚陌风,因为与南疆相比,如今的北鸢还算安定。国师府并未采取什么极端的政策,从外看来,几乎与北鸢皇室执政时无异。
这也让他低落的心情,有了一瞬间的好转。
“玉王妃,我求求您。您能否救救半月之后,即将面临处斩的各位大臣,以及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都是一代忠良,不该这般横死呀!”
徐川凄凉的出声。斩首示众,那从来都是对罪人的刑罚。可如今却要用到这些贤臣百姓身上,这实在是苍生之祸呀。
“徐将军,您的想法我们都知道了。您和陌风殿下皆是昨日才抵达,路上风尘仆仆难免疲惫。黑舞白歌,你们先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在云汐颜的眼神示意下,楚陌风与徐川被黑白无常带走。整个长亭之下,只剩了他们原本的四人。
只不过眼下的他们,神色都有些沉吟。
“南疆内部的情况,似乎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玉惊澜道。
“何止是糟糕,这拓跋颖都快成暴君了。她以前不是能与凌浅一争吗?如今为何变成了一个傻子,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安澈双手抱胸,对此嗤之以鼻。暴君暴殄天物,屠戮贤臣,甚至对百姓都血腥镇压。这样的人,迟早成为亡国之君。
同样,洛瑶也对此提出了疑惑。
“拓跋颖这样做,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呢?我有些不明白。”
作为一国之君,如今不是应当安抚百姓,给予最大的关怀吗?为何到了拓跋颖这儿,她却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颜儿,说说你怎么看?”
玉惊澜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云汐颜如墨的青丝。那双凤眸温柔宠溺,其间倒影的,是他的世界中,最美的风景。
他想知道,他的颜儿所想,是否与他一样。
“我觉得,拓跋颖应当是为利益所驱使,同时为了提防我们,不得不快速掌控南疆。安抚所需的时间太长,她等不起。”
云汐颜靠在玉惊澜身边,玉手抚着下颌,认真的思索道。
“那你觉得,她等不起的是什么呢?”
玉惊澜瞧着安澈与洛瑶疑惑的神情,又一次向云汐颜询问道。他觉得吃软饭,真是个省心的好事儿。
“恩……我觉得鬼影,应该许诺了什么东西给她。鬼影不在乎帝位,可他若想与我们东陵作对,光靠北鸢是不够的。所以他需要融合北鸢与南疆之力。也因此,他需要一个象征,也就是一位新皇。”
耳边萦绕着玉惊澜的询问,云汐颜又乖巧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她也想知道,玉惊澜与她想的,是否一致。
“也就是说,你们口中的鬼影,他向让拓跋颖来成为两国融合的象征,统领北鸢与南疆的女皇?”
安澈快速的从话语中找到了重点,那双猫眼惊骇万分。这,这简直骇人听闻。
但同样,如果这么一想,那就可以解释拓跋颖为何能放下两国仇恨,即便镇压百姓,也要与北鸢合作。
因为两国一旦融合,那北鸢也将是拓跋颖的囊中之物了。如此一来,即便牺牲一些南疆百姓和官员,只要能让南疆众人短暂服从,拓跋颖所得到的利益,也会大于损失。
“可妹妹,如此说来,那鬼影也太过慷慨了吧。”安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蹊跷。北鸢毕竟,也是一个强国呀。
瞧着安澈质疑的目光,云汐颜却盈盈一笑道:
“其实不然,拓跋颖与鬼影如今恐怕有着相同的目标。鬼影是仇恨,拓跋颖是野心。他们刀剑所指,皆是我们东陵。而且鬼影即便不当皇帝,也一定有制衡拓跋颖的手段。”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我们可不能让他们联合,这样对我们东陵只能是祸害。”
洛瑶暗着眸子,谨慎万分。一旦两个王朝碰撞在一起,那这天下恐怕就真的要生灵涂炭了。
“你们两说吧,想怎么干,我们配合就是了。”
最终,安澈靠在桌案上,对云汐颜和玉惊澜催促道。这两个人,说话总是藏头露尾的,说个一半让他们猜。
这猜来猜去,实在心累。他领兵打仗,那是所向披靡。可对于玩心计,弄权术这种事情,是真的不在行。
“这样吧,兄长立刻调集十万军队,对南疆大军压境。重在震慑而非攻打。”
玉惊澜修长手指敲击着桌面,当机立断。
“另外,北鸢方面也派人盯着。最好以同样的方式震慑,让他们不敢对南疆的事情给予支援。”
“好说,而今我们东陵别的没有,就是人多。北鸢那边,我会让墨帼庸将军盯紧,快些加派人手。至于南疆,本王和阿瑶亲自去。”
安澈点头,压境没问题。只要暂时不开战,一切都好说。就是开战,他也不怕。
因为事关东陵的安危,他们安王府责无旁贷。绝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阿瑶,你也调集暗影卫,随时待命。我们可能会深入南疆,进行下一步计划。”
云汐颜亦是淡然补充。
“恩,明白。”
一阵简单的商讨之后,安澈与洛瑶立刻离开了玉王府,去部署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毕竟二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