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的昏暗了下来,旬邑低声向旬阳仔细的交代着什么,而那旬阳亦是安静的聆听,不断认真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旬邑话语的意思。 !因此父子两也在此待了好一会儿方才安然离去。
房门之,云汐颜坐于桌案之前,一袭白裙,青丝如墨。此刻的她正玉手携着茶杯,望着袅袅青雾飘摇,若有所思。
其实那父子二人并不知道,她虽身在这房,却能将他们的谈话尽收耳。虽说如今她内力全失,可感知还在。因此这些,自然瞒不过她。
只是她觉得,或许明日之事并不会这么简单。那位圣使大人既然能够这般阴险狡诈,那他理应在这旬家安插奸细。再加旬邑乐善好施的性格,将许多可怜之人收留家,这难道不是安插奸细最容易的方式吗?
因此她自己而言,明日她是真的不想前往那圣使堂面见什么圣使大人。因为她这个聪明人谁都明白,去哪儿根本是狼入虎口,将自己往别人嘴里送。这等愚蠢之事,向来都不是她干的。
以那位旬大人的性格,明日怕是要当面与那圣使对峙了。想想这件事情,她都觉得头疼。刚正不阿的确是旬邑的优点,可有时候这直性子也的确是个麻烦。
可仔细想想,人家不仅看她身受重伤,邀请她回来落脚,明日万一出事也率先考虑了她的安危,她不去又实在是对不起江湖道义。因此无论如何,或许自己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好好了。
“罢了罢了,不是去看看吗?大不了运气不好,赌赌那家伙会不会来救我咯。”
感叹片刻,她终于是转身寝,静待明日之事。
漆黑的夜空负压而下,只是在这沉寂已久的黑暗之,的确有着一道矫健的身影自那旬家而出,悄然向圣使堂的方向而去。
今日旬家所发生的大多数事情,怕都已经入了那圣使的耳朵了。
宁西皇宫。
摇椅之,一袭龙袍的男子静静地卧着。精雕玉琢的面庞了无波澜,却透着一丝隐隐的憔悴。他已经有好些日没有睡好觉了。
每当他闭眼睛,脑海似乎都会浮现少女绝色的笑靥,明明是美好的一切,却如蚀骨的梦靥一般,让他无法心安。如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他本不想那么做的,本不想的。
可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她变了。是因为她变了,自己才会变的。如果她从未变化,他们是不是也不会是如今的这个样子。
“皇,您这是又想起凌小姐了吗?”
摇椅之旁,一名太监静静地握着手的拂尘,目光之满是无奈。自从那一晚之后,一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可奈何他们对此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萧逸宸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些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的好转。他偏头望向立于摇椅之旁的小林子,目色无奈。
“小林子,你知道吗?为何凌浅对朕会那么好,为什么他愿意为朕做那么多?”
有些虚弱的声音缓缓在这空旷的寝宫之响彻,其含着的,是萧逸宸复杂的内心,与难言的痛苦。
闻言,小林子顿时微微屈身,沉默了片刻道:“回皇,凌小姐对您无微不至,自然是因为您是她的心之人,亦是救命恩人。再说了,皇乃是人龙凤,凌小姐那么做,也是应该的。”
小林子说的很慢,萧逸宸亦是静静地听着,只是越听他却越忍不住自嘲的一笑。因为小林子或许并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凌浅的救命恩人,而是屠她满门的仇人。
“小林子,如果朕告诉你,在凌浅的眼,朕或许只是她的恩人,你会相信吗?她,根本不爱朕。”
有些自嘲的低下了头,萧逸宸只觉得他的心犹如被尖刀划过一般,不断的有鲜血滴落。那种痛,难以抑制。
虽然他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可有些东西他终究要面对。当初若是凌浅真的爱他,她或许不会介意自己骗他,甚至不会介意自己是他的半个仇人。
可若她不爱他,他又凭什么不担忧,凭什么去相信有一天当她想起一切的时候,不会亲手杀了他?
“这,这怎么会?”小林子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太明白萧逸宸的意思。因为在他的眼凌小姐对待他们皇,真的已经妻子还要尽职尽责了。
“皇,您是不是多虑了。要知道凌小姐当年可是外出一年,即便受尽苦头也要将您救回来呀。”
“是呀,她付出一切也要救朕。只可惜……”萧逸宸一笑,俊美的脸庞尽是失落与冰冷。“只可惜朕要的是她的心,而不是她对于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也是那以后,朕才真正明白。她根本不爱朕!”
说道这里,萧逸宸的心仿佛扬起了一丝浓浓的恨意。其实起凌浅的惊才绝艳,他更在乎的,是这一点才对。
自从凌浅外出游历归来,他便发现她变了,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一天到晚跟着他,对他笑靥如花的女孩儿了。
他发现她总是会独自在月下沉默,神色惆怅。他问过,问过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她却说她不知道。直到他一次偶然在月下听到凌浅与凌暖晴谈话,这才知道,原来她似乎一直在想一个人。
一个她想不起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固然那件事没多久便不了了之了,可她对自己的态度,却再也不似从前了。他甚至觉得凌浅待她更像兄长,而非自己的丈夫。
甚至他多次向凌浅求亲,她都以国家尚未稳固,夺嫡之日遥遥无期来拒绝搪塞自己。其实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