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缓缓的拿起那被清水浸湿的锦帕,云汐颜这才蹲下身子,轻轻的为少年擦拭掉那伤口上溢出的血迹。
她的动作非常轻,一双清眸仔细的注视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其中尽是心疼之色。她几乎可以想象,少年当时是如何不要命的要闯那秘境之门。
如若不是,冬老岂会下令让诸位长老对他下狠手。
“疼吗?”
玉惊澜静静地低着头,注视着少女那如蝴蝶般翻飞的睫毛,微微的出着神。睫毛卷翘而浓密,他真想数一数,究竟有多少根。
可听闻少女的问话,他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疼,小伤而已。”
指尖轻轻的拂过他的伤口,云汐颜却不禁沉着脸色道:“这可不是小伤,若非你天赋秉异,这道伤口便可以废了你。”
“你不是都说了我天赋秉异吗?所以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玉惊澜挑眉,到是没有因为少女眉宇间的阴沉之色而收敛。他的目光依旧静静地落在少女的身上,从未移开过。
在恍惚之间,她竟然真的嫁给了他,竟真的完完整整的属于他了。他真怕这是一场梦呀。
如果是梦,便永远都不要醒来好了。
将伤口清理干净,云汐颜这才细细的为玉惊澜上药,并轻手轻脚的替他包扎好,生怕将他弄疼。
两世为人,她似乎从未对那个病人如此关照过。当然,这也是她第一次担心自己的医术,怕自己会弄疼病人。
一看那伤口她便知道,玉惊澜一定没好好的让大夫包扎伤口,不过是取出了天罗锁而已。
见少女眉头微蹙,望着他暗自出神。玉惊澜这才拉过她的玉手,轻声道:“怎么了?心疼了?”
闻言,云汐颜顿时气鼓鼓的看了他一眼,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没好气的道:“谁心疼你了,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活该!”
“嘶,”
可就当她甩开少年手臂的下一秒,少年顿时有些吃痛的脸色一白。见此她立刻是蹲下身子,满脸关切的凝望着他。
“惊澜,你没事吧。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可见她蹲下身子,玉惊澜却又忽然一笑,精致的五官令人羡艳,却又那么的欠扁。至少此刻的云汐颜是想打他的。
可奈何这家伙身上有伤,她实在是下不了手。罢了罢了,便随他去吧。谁叫伤者为大呢?
见云汐颜那又好气又无奈的样子,玉惊澜的星眸中忍不住有得意之色流露。心里,是暖暖的。
“少夫人,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恩,将这清水收走吧。”
就在这时,那名之前被云汐颜遣去办事的侍女也回到了房门之前。在云汐颜的示意下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也收走了那清理伤口用的清水。
或许是这丫头十分懂事,竟还贴心的为他们带上了房门。
在她眼中,少城主和少夫人可真是一对璧人呀。
“那是什么?”
玉惊澜抬头,有些疑惑的将云汐颜望着。而此刻的云汐颜则轻手轻脚的替他将衣服穿好,硬要让他坐到床上去。
将枕头放在少年的背后,替他拉上被子,云汐颜这才起身端起托盘中的小碗道:“你已经两天都没吃饭了吧。以前在玉王府便是这样,到了这儿也是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做神仙呢。”
用勺子轻轻的盛起药粥,放到自己的嘴边吹凉,云汐颜这才拿到少年的面前,示意他张嘴。
望着少女那张如画的娇颜,其上心疼之色弥漫,他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缓缓张嘴,喝下少女勺中的药粥。
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照顾过。原来被照顾,是种这么好的感觉。
一边喝粥,他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多病几次,多让这丫头照顾照顾自己。她以前总不听话,现在他说什么她都会听吧。
“汐颜,你真的原谅我了?”
盛粥的勺子微微一顿,云汐颜这才抬头望着玉惊澜道:“惊澜,我有什么资格不原谅你呢?那天梯的滋味,我也懂了。”
“你去了天梯!”
闻言,玉惊澜俊逸的面庞顿时一变,抬手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眼底满是后怕。他是上过天梯的人,那种的危险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原来自己找不到她的那几日,她竟做了当年自己做过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喉咙有些干涩的出声道,天梯那般危险,若她有事怎么办?
望着少年满是担忧的面庞,云汐颜亦是温柔的笑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再次将盛着药粥的勺子递到少年的嘴边。
“你当年都可以不告诉我,我就不可以不告诉你了呀。我现在不是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吗?而且原本停滞的内力也恢复,甚至还有了不小的突破。”
如今自己若是再拿起妖月剑,那幽老或许连一剑都接不住了。
不过想到这儿,她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赶忙放下手中的粥碗,走向了之前那些侍女前来放置东西的地方。
这是她事先托她们带过来的。
“有一样东西我必须给你看看。”
疑惑的注视着那前去寻找东西的云汐颜,玉惊澜依旧静静地坐在床前,安静的等待着少女归来。
当然,他也好奇她究竟要给自己看何物。
直到那把修长的青锋摆在他的面前,他一如既往淡漠的神色,终于是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或许本身性子清雅淡薄,他并未如冬老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