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那一袭红裙的少女正静静地坐于高台之上,一边晃悠着小腿,一边安静的抱着花伞。此刻的她正颇为悠闲的注视着下方的慌乱。
朔雪与安澈依旧坐于她的两旁。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她身后还站着三个嘘寒问暖的老头子。
其实这几个老头子哪里是嘘寒问暖呀,那是不断的感慨与刨根问底。玉清本想拦住另外两人,可拦得住朔锋,却拉不住安榭呀。
“丫头呀,你这一身武艺是跟谁学的呀?你以前不是不会武功吗?”
“以前安澈这小子一拿武功吓唬你,你就哭着往外公背后钻。现在这么了?遇到神仙突飞猛进了?”
“刚才得亏你留手,若非如此那小子准会被你掐死的。”
……
前方的云汐颜依旧晃悠着小腿,只是原本轻松的脸色似乎在这一刻有了一丝裂痕。她第一次觉得,或许他们家这老爷子比起行军打仗,更适合去佛寺念经超度。
不过看着那被一众侍卫抬走,赶紧送到太医手上的林浩,她顿时感觉自己心情舒畅了几分。可不是嘛,那家伙不就是因为在自己面前念经,这才差点儿被掐死的吗?
其实她本不想下重手的,可谁让他那么烦呢?
而与此同时,随着第一日比试的结束,那些成功晋级的官家子弟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林浩实力并不算弱。虽不包括整个东陵,至少在东陵帝都是能排入前三十的。
所以如今他败在了云汐颜手下,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至少之前那些轻视已然被一扫而光。
不止是对云汐颜,还有对他们认为懒散的三大王府。
今日的这场比试三大王府虽只出了三人,却个个都是精锐。三场比武,没有一场超过三招。其可怕的程度也并未辜负三大王府响亮的名声。
烛光摇曳,夜凉如水。少女在长剑。一本剑谱摆在她的身前,其上的一招一式早已印入脑海。
如今这寒霜剑法,她已然掌控。或许只是缺少实战,还需好好研磨。
“主子,瑾王差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传话说一定要交到您的手上。之前您在练剑,我不敢叨扰,所以此刻方才呈上。”
信递到云汐颜的面前。看那来人急切的样子,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云汐颜蹙眉,立刻是抬手接过信封。她与苏瑾说过,不要随意联系她,以免被有心人察觉。
可苏瑾既然宁愿犯下忌讳也要通知她,那便必然有事。
将书信展开,细细的研读起来。越是读到后面,少女的一张娇颜便愈发的冰寒。缓缓将信纸攥紧,眼中寒芒毕露。
“好啊,比武结果还未出来,他们倒是为我私定了终身了。”
挑眉一笑,只是那笑容中却只有冷厉浮动,丝毫不见温暖之意。
“主子,您此话是何意?”
黑舞闻言,顿时面色一沉。而恰巧白歌也自外面归来,见二人气氛凝重,亦是上前听了起来。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云汐颜一边将两把剑放回剑鞘,一边似笑非笑的道:“睿王请求皇上将我赐婚于他,说我自幼心系于他,乃是因为他不信守承诺,这下一气之下决定嫁到玉王府来的。”
“什么!他还要不要脸呀!”
一旁的白歌闻言立刻是坐不住了,弹身而起,恨不得现在便去找那苏慕楠理论去。
因为随云汐颜去了夜明城的他比谁都清楚,这根本就是谣言,是胡说八道,刻意诋毁。
他们爷与主子情真意切,主子为了他们爷宁愿爬上天梯九死一生,以命相搏。而他们爷拼尽全力也要闯那秘境之门,即便被锁琵琶骨,身受重伤也不肯放弃。
两人之间的深情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秘境树下,三生石前,二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与祈愿。若真要细说,主子早就是他们爷的人了。
“不行,我要给我们爷写信,看他回来如何处置这睿王!”
“白歌,你给我站住。”
见白歌这般意气用事,云汐颜顿时冷声呵斥道。如今惊澜正值闭关的关键时期,她决不能让任何事情打扰到他。
而且此事她自己也能够处理。
“主子,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皇家又如何?一直以来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还不是靠我们爷一手撑起来的。他们倒好,根本就是忘恩负义!”
白歌说道此处,亦是满脸的愤慨。不止是他,即便冷漠如黑舞也是如此。
玉王府历代忠良,他们爷为了国事日夜操劳,从没有半句怨言。可这所谓的皇家,竟这般不知廉耻。
如此想来,着实令人心寒。
“是呀,皇家又如何呢?”云汐颜冷漠一笑,缓缓将手中的书信在烛火上点染,看着它一点点的化为灰烬。
“白歌,你根本便没必要在意他们的想法。这场比武我本打算随意参与,只求装作侥幸获得这魁首之位。”
少女抬眸,那丝冷漠的笑意也终于缓缓流淌,流入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
“可事到如今,既然他们非要逼我,那我便只好用力的折损他们皇家的颜面。让他们知道,我们玉王府可不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闻言,那黑舞与白歌皆是双手抱拳,脸上有笑意涌动。他们主子的实力非同凡响,如今妖月冰芒在手,自是不会惧怕旁人的。
只是不断的修习武艺,与真正尸山血海的大战是截然不同的。她云汐颜脚踏尸身无数,一路鲜血淋漓,不知经历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