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舞领命,自是带着秦轩与洛瑶往茶厅外走去。洛瑶本想随手将斗篷披上,可想来这般在玉王府中走动,着实有些扎眼,便又将斗篷放了下来。
紫裙随风而动,倒也是一位舒雅怡人的女子。
只是这三人刚走出茶厅,便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少年身姿修长,正若无其事的站在门前,一张阳光洒落的俊颜上,猫眼微微转动,立刻是回过头来。
“诶,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呀,小爷都还未来得及走呢!”
他此言一出,就连那平时铁面无私,面无表情的黑舞,竟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因为眼前的少年似乎怎么看,都是故意站在这儿的吧。
而且他们主子也没少跟两位客人交谈,时间也不算短,按理说就是蚂蚁路过,也该走远了才是。
秦轩微微低头,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眼底的笑意,可又怕冲撞这位贵人。因此只得将头低下,自个儿笑笑。
不过与秦轩不同的是,洛瑶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只见她轻飘飘的瞥了安澈一眼,眼角顿时一挑,冷声道:
“贵人清闲,在此游赏实属应当。黑舞总管,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莫挡了贵人休闲才是。”
少女语罢,立刻便收回了目光,臻首微抬,心中不禁想起方才安澈的言语。眼前这公子据说是安亲王府的小王爷,以前想来当是一位翩翩公子,可如今一见,似乎也不过如此。
这边,安澈刚想出言辩驳,却不禁将目光停留在了洛瑶的身上,久久未能移开。上下打量,他这才确认的惊呼道:
“你是刚才那个跟小爷动手的野蛮女!”
不过他细细一看,竟觉眼前的少女颇为秀丽,一袭淡紫色长裙,犹如琥珀般晶莹剔透。与别家女子着实不同。
只是他方才那句话却着实有些得罪人。洛瑶白皙的小脸顿时一黑,原本就没有多少笑意的脸庞,此刻可谓是阴云密布,骤雨将至。
秦轩见此,顿时忍不住旁边缩了缩。这个小王爷可真是心大呀,他是不知道洛瑶性子冷淡,虽不似黑舞般铁面无私,可她也不甚理人呀。
可因为洛瑶实力不俗,又是凌浅的弟子,平时可少有人敢惹她。在国公府中,名声也是一顶一的响亮呀。
洛瑶虽说不是如主子那般绝代风华,却也是这世间少有。而眼前这位到好,竟连野蛮女都喊出来了……
“野蛮也好,粗鲁也罢,总好过您这般轻浮,好似登徒浪子!”
果不其然,下一刻洛瑶略带薄怒的声音便缓缓响起。
闻言,安澈顿时神色尴尬,一双猫眼滴溜溜的乱转。他本是想留下来领教一下这位姑娘的奇异武功,可哪晓得这出言不慎,别说领教武功了,似乎已经把人给得罪了。
于是他当即便解释道:
“不是,姑娘,小爷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
“小王爷,时辰不早了,黑舞还要为两位客人安排住处,劳烦您体恤。两位客人,我们走吧。”
然而洛瑶却并不想给安澈好脸色看。而黑舞见两人愈演愈烈,亦是当机立断,一边向安澈告辞,一边带着洛瑶二人向前而去。
“诶,你们!”
安澈见此,亦是面色无奈。他是行军之人,向来说话直来直去的,可他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呀。
望着少女缓缓离去的背影,他顿时觉得,自己不能增添没必要的误会,一定得找个时间向人家道歉才行。毕竟他们家老头子说了,女人是不能随便得罪的。
而他的汐颜妹妹,或许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话分两头。在拜别了秦轩与洛瑶之后,云汐颜自是回到了清澜院中。不过方才入院,便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坐于长亭之中,一袭红衣,俊雅如天外谪仙,
他似乎正握着手中的书信,在认真的品读。
可就在这她站定的刹那间,他却忽然抬起头来,一双凤眸含着点点温润的笑意,轻声道:
“难得一日清闲,不在房中好好修养,又去哪儿闲逛了?”
玉惊澜注视着前方的少女,今日他走的有些早,也未吵醒她,就是想让她多休息片刻。这段日子自己不在,她实在是太累了一些。
可方才回到房中,却发现被褥已是冰凉,眼看这丫头已经出去不知多久了。
这边的少女闻言,顿时几步跨入亭中,一双清眸有些委屈的注视着少年,不禁轻声道:
“我可未去闲逛,是秦轩回来了。而且他还带来了我曾经的徒弟——洛瑶。”
缓缓坐到玉惊澜的身旁,云汐颜亦是手臂撑住石桌,一双玉手托着香腮,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似有点点流光闪烁。
一看到眼前的少年,她便觉浑身轻松,笑容也不禁娇俏了些许。
“哦?”玉惊澜抬手揉了揉少女柔顺的青丝,顿时目露狡黠的挑眉道:“这么说,是徒孙来拜见师父与师祖了吗?”
闻言,云汐颜一张娇颜顿时一愣,忍不住一把将玉惊澜的手推开道:“我是师父,为何你便是师祖了?”
“颜儿难道忘了,你还是我的徒弟吗?”玉惊澜抬手勾起少女的下巴,有些玩世不恭的道:“是不是太久未让你叫师傅,颜儿就忘记此事了?”
银牙微咬,少女白皙的娇颜顿时鲜红一片。只是她不是害羞,而是带着点点娇嗔,恨不得用眼神给眼前的少年两刀。
眼前这个一袭红衣的妖孽,哪里还是那位清泠出尘,宛如谪仙落凡尘的玉世子。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