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奚沫面色沉吟,细细思索了一番之后,终于是抬眸望向了云汐颜与玉惊澜,轻声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名白衫男子,便是那第三个人吧。手机端 他的武艺极高,定然在我与苏恒之,我只是未料到,汐颜的武艺竟如此出众。”
那白衫男子她是不敌的,可云汐颜却能游刃有余,不止救下她们,还一路断后,将他们送到了行宫之前。这般年纪便有了这等成,当真是令人羡艳。
“姑姑说的不错,的确是他。”
云汐颜亦是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起了这么一般,转头对身旁的玉惊澜讲起了一个细节。
“惊澜,那神秘人竟认出了我手之剑,言语间甚至还提到了母妃。”
细细回想起那人的话语,她不禁感到心一沉。这下子,那人的来历似乎又神秘了几分。她心甚至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让她难以思量。
玉惊澜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可眼下的那件事情,显然不适合在此讨论。因为那或许是他们二人的私事,苏奚沫与苏恒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云汐颜亦是读懂了他眼的含义,当即不再提起,而是偏头对苏奚沫与苏恒嘱咐道:
“眼下我们虽说早知晓这刺杀之人是谁,可依旧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们若此刻动手将苏慕楠除掉,只会让皇恼羞成怒,留下他,反而有用。”
如今苏慕楠参与刺杀之事显而易见,苏奚沫更是暴露了他被斩断小指的事实。这一点恐怕足够老皇帝父子头疼了。
若是穷追猛打,怕生出变故。
再说了,她还有别的用处。
“哦?看来你这丫头又有些想法了,可否说与姑姑和恒叔听听,我们也好配合,不出差错才是。”
苏奚沫那姣好的面容顿时含了轻笑,对于这些年轻人的鬼点子,也是不得不报以好的态度。这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他们眼看着,也老了。
“实不相瞒,其实我之所以要刻意的去伪装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我看了老皇帝与睿王殿下的刚愎自用,心思深沉。他们不会相信是自己出了错,因为他们宁愿相信,是别人的计划,出了纰漏。”
云汐颜挑眉,终于是笑盈盈的道出了自己的计划。当真是秀玉色,娇朱颜,令人忍不住侧目凝望。
这般少女,世间少有。
“哦?而后呢?”
苏恒亦是来了兴致,端着手的茶杯,期待着云汐颜的后话。
到是玉惊澜未曾开口,只是目光宠溺的凝望着身旁的少女,欣赏着她那自内而外光鲜与洋溢的才华。这一次的点子,可都是她的杰作。
“他们二人不愿承认错误,只相信自己。而作为我们真正对手的第三个人却极为聪明,他定然瞧出了我的身份,也知道计划失败所在。这样心高气傲之人,岂能任由被人指责,为他人背锅?而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你这丫头的意思,是要他们产生内讧,相互怀疑?而后我们再坐山观虎斗,收得渔翁之利?”
苏奚沫目光晶亮,不禁是拍手叫好。是呀,如今云汐颜派人伪装自己,令老皇帝深信她身在宴会之。
而另一边那白衫男子虽认出了云汐颜,却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话。
那这场游戏的失利,他们内部必然会追究责任,而这责任的追究,有对错之分。两边皆是不愿低头之人,这岂不是自己折断自己的羽翼吗?
这一出离间计,实在是不可谓不妙。
“他们率先向我们提出了挑衅,我们自然也要回敬一二。不然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们好欺负,可以随便踩踏呢。”
玉惊澜目色微沉,原本清越的声音都在此刻变得戏谑了些许。只是那种戏谑,含着一丝浓浓的怒意。无论如何,这次的事情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原来如此,这倒是件好事。不过眼看这岭山之行要结束,苏陵怕是没什么机会再对我们动手了。只怕是诸多牵扯之下,他会恼羞成怒,做出一些其他事情来。我们也要防范于未然呀。”
苏恒固然高兴,可眉宇间却并未有放松之色。他不懂什么阴谋诡计,却对国家的命运和安危极为的关注。
这些或许都是从他兄长那里继承而来的。
眼下苏陵并非一个贤德的帝王,而且手血债累累,杀兄弑君,这等罪过根本没有资格再坐于帝位之了。
“惊澜,汐颜。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将这东陵清洗一番,也是时候解开那尘封已久的罪恶了。而我与六姐都愿助你们一臂之力。这帝位谁都能坐,可唯独苏陵和苏慕楠不能。”
他苏恒没有什么愿望,也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他只想继承父兄的意志,愿这东陵蒸蒸日,成为一个贤明的国度。历经千秋万代,经久不衰。
可如今的老皇帝苏陵,却根本是个坐享其成的家伙。他的眼,只有权力,只有清洗自己的仇人,洗脱自己身的血债。
这样下去,众臣心寒,这东陵的天下,也必将走向腐朽与没落。他怎能看着父兄的心血,毁于一旦?消磨在这个乱臣贼子的手。
“恒弟说的不错。惊澜,你的仇是时候报了,而这东陵也是时候换个主子了。你们看的那位瑾王殿下,与他的父兄并非同道人,若是他登位,我与恒弟也愿辅佐一二。”
苏奚沫听闻苏恒此言,亦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次回来,她也不打算再一事无成的回到封地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