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衣服的样式和风化程度,这人死在这估计有二十来年了。而我的父亲离奇死亡至今也差不多有二十年了,时间基本吻合,再加上与我几乎相同的容貌,难怪会让他们误以为找到了我亲爹的遗骨。
虽然记忆模糊,但我还是能确定我老爹长得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这人究竟是谁。
世上确实有不少长相几乎一样的陌生人,毕竟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脸就那么大点地方,再怎么摆也难免会有重复的情况发生,要是在街上偶遇我或许还会觉得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可这里是什么地方?两个长相完全一样却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在此相遇的概率能有多大?
绝必是零啊!
可现在它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还偏偏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是老天在开我玩笑吗?
我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与雪灵的重逢,黑石一路上的照顾,羽灵对我似乎也特别感兴趣,能避开血柳的血液,二蛋死前哪句小心黑石和这具诡异的尸体,让自认为是机缘巧合却又有些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我隐隐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布了一个局在等着我往里钻,这一切从开始就有问题,自打我离开岛屿到前往玄山,这中间足有半个多月的间隔,别说下墓了,挖个墓应该都挖出来了,但他们却没有任何行动,而是算好时间跟我们来了个不算高明的偶遇,其实我最初并非没有怀疑,只是被羽灵对言灵者的了解所吸引,自作聪明的想利用他们达成我们的目的。现在想想羽灵还真是善于揣摩人心,三两句话就直击要害成功把我们都骗进了队伍,想利用别人的我们反而成了被利用的对象。
但我们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击退过血柳的血液,他们可能早就通过其他途径到过这里发现了这具尸体,同时也知道里面埋葬的东西是什么,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没能得手。
他们应该知道这具尸体的身份,之所以设计这个圈套骗我入局正是因为我和尸体拥有相同的样貌,没准他们是故意将我带到血流面前的,就是想试试我的血液是否有预想的功效,羽灵那时候也借机打探过我的身世。而我的血液就是得到里面东西的关键,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或许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背着具尸体太麻烦,不如让我这个血袋自己跟着,等到地方再开膛放血来的轻松……
还有妘家人,从她们交谈中不难发现,进入墨家灵宫好像是要带黑棺和祭台上的一样东西出去,是什么东西我不得而知,问估计人家也不会说,反正那个东西已经被人取走,祭台,蟒雕平台和夹层三处机关同时触发,显然是有人想将她们一网打尽。
如果这两伙人的目标相同,是博弈关系呢?如果那半个月的时间里黑石并非什么都没做呢?
以黑石羽灵的本事先进入这里取走东西布置好机关再全身而退,然后派人给妘家传递假的情报吸引她们过来送死也不是不可能。
二蛋或许正是发现了黑石来过这里的线索,知道了我血液的用途才会特意提醒我小心黑石,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见我像雕像般呆呆的站着,羽灵以为我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凑到耳边大声喊“回魂啦!”
用力摇摇头深吸口气,待情绪平复一些后我将刚刚的推断埋藏在心里,蹲在尸体旁边装作感兴趣询问“这人是怎么死的?尸体怎么一点都没腐烂?”
“你这警校就白念了,这么明显的线索摆在这还问这种傻问题。”吴迪傻乎乎的在一边插嘴道“根据我的推测,这人应该在前面遇到了变故,双腿让妖怪一刀给砍了,侥幸逃脱之后想从原路出去,结果历经千辛万苦刚爬到这就因为失血过多死掉啦,惨啊!”
“你们以前都是这么推理破案的?我没上过几年学,对验尸更是一窍不通,但他的腿明显是被自己砍断的好不好?你他妈逗我呢?”羽灵说着一巴掌拍在吴迪后脑上。
“啊?不能吧?”吴迪捂着头疑惑的看了看伤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中毒死的。”黑石开口道“在他活着的时候毒素进入身体,随血液流遍全身渗入肌肤,这应该是种极强的毒素,连细菌都能杀死,所以尸体才能保存的这么好。单纯靠吸入是无法形成这种效果的,毒素一定直接注入了血液里,伤口应该就在腿上,所以他才会将腿砍断想阻止毒素蔓延,可还是晚了。”
黑石的推测是否正确我并不知道,但他腿上的伤口确实不是一刀而成,断裂的腿骨附近有不少小的豁口,是砍了很多刀才砍断的,如果真是他自己所为,那需要承受的痛苦简直无法想象。
“他当时肯定痛不欲生,眼角都瞪裂了,可依然在往前爬,值得钦佩的求生欲。”羽灵看着我说“亏你们长得这么像。你要能有他一半的韧劲就好了。”
“一路上我没发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他和他的队伍应该是从另一条路进来的,如果能找到,咱们应该可以从那出去,只是他惨死在这里,那条路恐怕不会好走。”黑石锐利的目光射向前方。
我装作一脸认同的样子看着面无表情的黑石,心说终点应该就在前面了,他一定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等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再将我们这些傻(吴迪)弱(我,紫玥和岚与他们相比也只能